150章人性

茂物离雅加达很近,他们这一队人又是骑马,所以很快就到了。祖可法接受到的雅加达几乎就是一个完整的城。连家具、炊具都有,荷兰人留下的货物又不用他清点,在袁野走后,他立即就带人去找银矿了。古农蓬科尔金银矿床位于茂物市的西侧,是一个低硫化低温热液型金银矿床。矿床由4个相近和平行的矿脉组成,矿脉长约1km,平均宽度为2.5~8m,矿石矿物主要是银金矿、辉银矿。贱金属含量特别低,但钼的含量较高,平均品位含金102克/吨,含银972克/吨。上有铅者,其下有银;上有丹矿者,其下有黄金;这话虽然有些绝对,还是有一些准头的,因为银矿矿脉的外覆层多见方铅矿,有些矿本就是铅锌银多金属矿体。袁野就是奔着方铅石矿区的。这是后世已经开采的矿场,所以很好找,等袁野赶到大体的位置,祖可法已经在发现矿苗处指挥人采挖了。

“大王,这就是银矿吗?”祖可法拿起一块矿石问。

“不是!这是白铅矿,是方铅矿风化后形成的。上有铅者,其下有银,这是老歌子了!看来是没有问题了!等挖出来矿石后,我拿走试炼一下,看看值不值得开采。”袁野故意说。

“别,别啊!我还指靠他发薪水呢!2000人啊!你一年只补给六万两,就是把我拆了也不够发给他们薪水的啊!你说,我一来就遇到了这种事,冤不冤啊!”祖可法抱怨说。

“不冤,你一来就当总督,他们头一批来的人,还要到新汉州去才能当总督,你怎么算冤啊!你愿意去新汉州当总督,我依旧是薪水全包!老哥,你要知道,这爪哇岛在南洋诸岛之中,是气候最好的地方,也是最富庶的地方,我要是再不给你们几个压压担子,其他人会说我偏心的。”袁野耐心地解释说。

“这个我知道!可是我也作难啊!”祖可法说。

“其实,你们几个根本就没有难做,劝课农桑,多开垦些荒地,多购买些稻谷,运回大明,赚够薪水还是没有问题的。”袁野安慰说。

“我还是觉得开银矿赚钱快。”祖可法坚持说。

“可每个省不是都有银矿的。快点干吧!这里下午爱下雨!上午还好,干打雷不下雨。”袁野已经听到轰隆隆的雷声了。

“大千世界,真是无奇不有啊!”祖可法感叹。拿到辉银矿的矿石之后,安排了一番,袁野就去了万隆。莫根清绝对够狠,这个小城里面,原来荷兰人以及本地富人建的十几处宅子,他全部都占了。在这附近五里之内的人,也都让其全部驱赶走了。当然美女除外,就伙计就认这个。上梁不正下梁歪,他的手下也是有样学样,并以此为荣,因为莫根清部走的太匆忙,王永祚带人来这里的时候,这里还有三十几个他的手下和大约一百多个妇女。有当地的,也有荷兰女人。

都赶走,不行,她们一个个都哭哭滴滴的,无处可去啊!都留下,这就得让熊珊做主了。“先留下,等大王来了再说。”熊珊也不知道咋办啊。

原来2000多人住的地方,只有200多人住了下来,那是分外的宽敞。原来千里镜厂、水晶镜子厂都占了一个大院。搁在现在,那就是高级别墅啊!现在千里镜厂的厂长是高师傅,高秀山,他是拖家带口来的。他是不忍心舍弃这份高薪职业啊!再说他除了碾玉手艺啥也不会。员工不多,只有十一个人。除去高家的人,就是单家的人了。单老爷子没来,终于光荣地退休了。换上了他的儿子单宝忠。单宝忠也是全家来的。水晶镜子厂现在的厂长是吴嘉义,当年茅元仪留给袁野的那个小厮,他和当时一起留下来丫鬟甄秀彩成亲,两人现在已经有四个孩子了。崔师傅这次没有来,姜杏给他在玻璃厂安排了一个好职位。除去这两个厂的四十多人,其余的就是王宫的卫队了。

“这个挨千刀的莫根清,粮食米面倒是有,可把人都撵走了,咱吃个菜、买个肉的咋办?”安顿下来后,熊珊发急了。这地方好是好,可是没有开平热闹啊!啥都有卖的。到街上转一圈,啥都齐备了。

“姐,莫急,等夫君来了啥都会有的!要不让永祚把原来那些人拢起来,给咱种地、种菜,养猪羊鸡鸭什么的,你看咋样!”论起来居家过日子,熊珊跟姜杏一比差远了。

“就这个法子吧!可是远水不解啊!”熊珊采纳了,依旧忧心。熊珊跟王永祚一说,其只能立即照办。他郁闷啊,都是一样的厂长,祖可法、孙和斗、张九成都当了总督,怎么我这样可怜,官位是不小,国王府总管,可是就管这200来人,也太少了点吧!对,还有这一百来个烂货。他是很歧视这些留下来的女人的。其实,这些女人不是妓女,是莫根清和他们下属的老婆、小妾。

就这样,王永祚、熊珊、姜杏一行住了下来。远方的家也是家啊,家具床铺都是现成的,终于结束漂泊的生活了,又有卫士站岗放哨,大家睡得都是很香甜的。

天刚蒙蒙亮,站岗放哨的卫士匆匆过来禀告王永祚,“王大人,不好了,西面来了大约三、四十个人,还都推着车子,挑着担子,不知道是干啥的,”卫士们都是有望远镜的,十里以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这个不是小事,王永祚急忙报告给了熊珊,之后上了城楼。距离越来越近,王永祚看清楚了。车上装的是青菜水果啊!嗯,恐怕还会有鱼、有肉吧!这下,可解决大问题了。等等,别价有诈。

来的人越来越近了。不一会,留下的一个原来的人过来禀告说,“王大人,这是规矩,附近的村寨天天都会有人来送肉送菜的。您昨天给我说,让我们这些人种粮、种菜,养猪羊鸡鸭的我还觉得奇怪。”

“你说这是常例?两千人啊!就这样让附近的人养着?”王永祚有些不相信。他原来是厂长啊!一向公买公卖的!

“这有啥稀奇的,不让他们养着,难道还要我们自己去干。”那人扭过脸去。要不是看到王永祚是大官,他早就嘲笑上了。

“那就先收下吧!等大王来了再说。”王永祚只好说。

这次送来的东西可真叫丰富啊,鱼、鸡、鸭都有,还有整整两头水牛肉。椰子等热带水果也很多很多。足够两千人两天吃的。接受的事情,王永祚安排原来留下的人去干了。这吃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了。吃不了太可惜的,扔了也得费功夫啊!王永祚立即吩咐下去,以后减去八成即可。自有原来的人去传达了。

解决了副食供应问题,大家住的就开心了。这时王永祚才静下心来了解莫根清部在这里住的具体情况。一开始进驻这里的时候,莫根清部确实是自食其力,公买公卖的。可是在其击退了附近的几个小部落的攻击和骚扰后,就开始高傲起来,让附近的部落村寨进贡粮食、水果和肉食,蔬菜还是自己种。在以后,蔬菜也不种了,威逼着附近的人天天送。最后,还去人家村寨里抓姑娘,不过不是很多。只是见到长得漂亮的才抓。因为本地的姑娘长得太丑,还有一些什么恶习,当官的看不上。自从和荷兰人挂上钩之后,就更少在附近抓人了。莫根清部住在这里之后,还出去打了几仗,每次都满载而归。此后就愈加骄横了。大体上是距离远的收钱,距离近的收粮食,最近的收取蔬菜、水果、肉食。按王永祚的整体评价吗?比明军的军纪还要坏。不过这也对。他们本来就是疆州夷匪吗!

当家人袁野终于来了,不过,他并不高兴。这个都城咋着建,他心里可是一点数都没有啊!当初,他考虑将都城建在这里,只是考虑气候好了。现在具体要办事了,他才知道不好办了。当初建乐阳工业城的时候,那是一起要建三个工厂的。人多啊!只要有买东西的需求,自然会有卖东西的人主动靠过来的。可是,现在自己人少啊,满打满算也就三百来人。多了用不上,总不能在这闲着。铸币厂是要建的,可是现在银矿还没有个着落。其他的建个啥厂呢!带过来的那俩厂,用不多少人。锡锌合金制作装饰品,这事到处都能办啊!工业设备制造中心,研制可以,大量生产不行,材料运输问题难以解决。可是,目前工业设备制造公司的所在地,达沃的气候也很好啊!为啥非要搬到万隆来啊!是啊,我吃错啥药了,非要在万隆建都城啊!就是因为在爪哇岛上,就数万隆的环境好吗?难办啊!榨糖,万隆没有优势。开矿产,不如去新汉州。就近开个芝拉扎铁矿,只不过是要在此地制造火轮船的需要,不宜大发展。爪哇岛资源是不错,可是也没有十分大型的矿场,或者特别容易开采的。如果以后有了火车,解决了运输问题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哪是为了解决就业和地区经济发展的平衡问题,比赚钱更重要。看来,只有从农副产品加工上用劲了。橡胶可以大量种植,还有茶叶。嗯,有了!咖啡!还有可可。咖啡此时虽然已经传入欧洲,却没有大量的推广和销售,南美还没有传到,我这个时候开种,肯定能先赚一笔钱,特别是能占领大明的市场。大明适宜种咖啡的地方不多。现在咖啡的种植和生产为阿拉伯人所垄断,这个可以通过商贸渠道买到。还有可可。可可现在也没有在欧洲流行。也别论啥品种了,先弄过来再说。咖啡、可可都要栽种四、五年才能结果的,要支持和引导农民种,也需要一笔钱。尼玛到处都是花钱的头,可是赚钱的头却不多,这很危险啊!银矿开采一定要抓紧。邦加岛上也有银矿,只是环境太恶劣了。哎呀,也不知道这里的人,热天是咋着过的。降温的利器电风扇是造出来了,空调啥时候能造出来啊!我很想念你啊!尼玛,穿越有啥好,吹个空调都是奢望。什么醉卧美人膝,醒掌天下权,屁,啥都没有热天有空调,冬天有暖气舒服。外面炎炎夏日,室内凉风轻吹;外面冰天雪地,室内温暖如春,一道门隔开两个季节,那才是享受!人,就是这样,喜欢对比强烈的刺激,比如瞬间发生的成功和失败,忧心和喜悦;闷热天气之后的暴雨,暴雨之后的雨过天晴;沉重劳作之后的歇息,还有爆烈之后的平静。人的心理,喜欢这样的刺激,喜欢这样的强烈对比!这就是人性。

就这吧!赚钱不赚钱的,不受哪个洋罪了!在四季如春的万隆,最起码我的工作效率会很高。只是接受信息不灵。先把电话搞出来如何。这样我可以及时得到雅加达的消息了。看来,搞一个小型的工业设备试制厂,是必要的。

想着想着,万隆到了!不快到也不行啊!暴雨来了!紧赶慢赶,还是淋了一个落汤鸡!冲了一个澡,换身衣服!说正事。参加会议的有五人,袁野、熊珊、姜杏、王永祚、刘希尧。就是这么快,刘希尧就进入了万隆的管理层。

还是王永祚先汇报这几天了解到的情况。请求袁野给出解决办法。一,莫根清留下的人如何处理!特别是那一百多个女人。第二,是否继续接受附近村寨送来的肉食、水果、蔬菜。袁野答的很爽快,女人,当地的人,愿意留下的就留下,愿意走的就走。愿意留下的可以和卫士们双向选择结成夫妻。不愿意成婚的到厨房去吧!男的,编入守备队。量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不轨之事。洋人娘们,和本地女人同。皮肤白一些,不是高人一等的资本。王永祚提出让袁野过过目,意思是袁野是不是有意要一个或者几个,被袁野拒绝。要不,熊珊可就该发威了。

最后,该袁野安排事情了。晚两天派人去一趟雅加达,送一封信。他只能在此地住十五天,过了年就得回美里。这样,姜杏是走不脱了,熊珊也没有要求同行。毕竟,现在离得近了,袁野转一圈还会回来的。他可是身兼四国的国王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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