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0章利益之争

有了火轮船,袁野再去自己的“南海文莱国”就方便多了,并且还是顺风顺水的。这次,袁野又换了坐船,新下水的“南升号”。南宁造船厂已经达到了三月下水两艘2000吨级火轮船的生产能力,正在朝一月一艘的方向努力。在冀州省(沙巴)省城北平城(亚庇),稍事停留,在总督郑镇海(郑芝龙族人)的陪同下,察看了橡胶树的长势后,袁野就比较满意地离去了。毕登辅先后两次从西班牙手里卖到了四吨橡胶种子,育成苗后,绝大部分都移栽到婆罗洲了,其中在这里栽植的最多。橡胶关乎工业化的推进速度,袁野自然要重视了。之后,就是住进王宫和两个王妃亲热了。小别胜新婚啊!何况这次是“大别”,已经九个月了。有了火轮船了,这新奇的玩意,不仅速度快,还平稳,这次袁野是咋着也劝说不下李茵、阮丽珍留在这里了。并且李茵还很有理,“新汉州已经是一个国,你是当之无愧的国王。是吧!那么,作为你的王妃是不是该去看一看啊!”

“这个,历史上就没有王妃巡视天下的啊?”袁野故意逗她。

“我姐妹俩是陪你去啊!你这个国王很不着调,整天北奔南跑的,万一你头脑一热去时的时候,把我俩忘记了,那不就抓瞎了吗?所以我俩得一步不离地跟着你。”李茵的小嘴很会说的。

“哼,这次休想再甩开我们!”阮丽珍对袁野横眉冷对,和刚才的柔媚入骨的样子完全不同了。她爹阮大铖现在是右丞相,左丞相崔应元一直在忙活着做生意,把朝政全部都撇给了右丞相阮大铖。虽然,现在的“南海文莱国”连三十万人都不到,还分居在各处。都城兼省城长安城(斯里巴加湾)周边,人口稍微稠密一些,估计人口也不过十万。其实他所能管的,也就是这么多的人。不过,他还是很尽力的,执政九个月,就把国子监办起来了。这是袁野走的时候交代的。为政者,教化万民是其最重要的职责。

既然两个王妃甩不下了,袁野就和两个丞相加总督李锦、王宫卫士长阮嘉朝以及两个王妃开会商议。袁野首先说了他这次去新汉州的经过和回来之后的布置,然后说了李茵、阮丽珍要随自己走的事情。国王不在王宫,王妃也不在,连个国家的象征都没有了,这、这成何体统?

崔应元表示很为难。可是这难不倒聪明人阮大铖。“大王既然已经据有了新汉州,早晚是要成一国的。赶早不赶晚,那就快点建一国好了。这样,大王据有两国,你不在南海文莱国国内,也就能说得过去了。”

“嗯,很合适一个好主意啊!”袁野很是赞赏。

“那就快点去即位吧!”崔应元催促说。

“那就有劳二位摄政了!拜托了!”袁野手一拱,一副感谢状。

“被摄政取代,应该是悲戚戚的,你倒好!好像巴不得的!”崔应元哭笑不得的说。

“当大王,其实没有什么好,你看我,整天忙得屁股不在腚上,还得多操心,担心这,担心那的,要不,这国王之位,我禅让给你算了!”袁野大度地说。

崔应元连连摇头,“这可使不得啊!就黑金沙那熊样,他还不得把我拆了!”

“要不,我把他调走?”袁野提议说。

“别别,大王,要调走您也得先把我调走啊!”李锦插话了。

“对,把李将军调走得了。这边有黑将军坐镇就行了!”阮大铖赶紧说。看来,李锦和他关系处的不好。

袁野很为难,如果李锦再去新汉州,新汉州就要改名为“新陕西”了。一句话,陕西系的人太多了。已经有三个了,党守素、蔺养成、谷可成。袁野对李锦的使用方向是苏门答腊岛,其和刘肇基把马六甲海峡控制起来。可是现在一个要走,一个不留,这就说明他和阮大铖的关系有点紧张了。

“那好!吕宋岛马上就要大变,正是用人之际,李将军凑船去南宁城好了,孔有德、谷可成两人正在操持这事。马尼拉不日将会有大变化。孔有德、谷可成两人是宋可成抓的官差,可能有临时思想,你去了是长住。等那边平定了,你就是新天津总督了。”袁野马上说。

“怎么,马尼拉你也要拿下来?”崔应元高兴了。

“是兄弟们要地盘心切啊!都想当总督,我只好遂了兄弟们的心意了。”袁野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。

“爪哇岛啥时候拿下来啊!”看来阮大铖的野心比崔应元要大。

“这个,要等等,我的意思是,要拿的话,就把爪哇、苏门答腊,还有马六甲一起拿下。现在的问题是,要想法引爆邦加、勿里洞这个点。让这周围的几家势力去争。露出他们的家底,咱们就好顺势而为了。”袁野慢条斯理地说。

“难道这个地方有啥宝物不成?”崔应元问。

“这俩岛上的锡矿十分丰富,还有铁矿、铜矿,只是气候很不好。”袁野介绍说。

“我以为有啥宝贝呢?”崔应元毫不在意地说。

袁野随手铺开地图,“这个岛上的锡矿储量十分巨大。锡的用处大家应该知道吧!”

“属下自投大王以来,寸功未立,而身居高位,彻夜惶恐。属下愿意带人前去。”李锦主动请缨说。是啊!李锦确是立功甚少。也就是在修筑去碧瑶路的时候,下大力干过一阵。

立功!袁野一愣。立功,有你立功的时候!估计现在李自成应该在陕西、山西闹的够凶了吧!到时候,我派你去陕西劝说你叔叔,如果你能办到,给我弄十万八万的人来,那就是大功一件了。“不可,这个点就是一个饵,就是要他们争的,咱们取了,就是众矢之的了。划不来啊!”

“要是他们不争咋办?”李锦坚持说。

“那说明这个饵不够大。咱们就继续把这个饵做大。”袁野坚持说。

“人,都不傻!有咱们在一旁看着,估计没有人敢火中取栗的。”阮大铖老到地说。

这个确实有道理。袁野这帮人,已经占了一个婆罗洲岛了,如果再把吕宋占了,那就是一个谁也不敢惹的巨人了。再说,东爪哇还有李梦斗部驻扎呢!望加锡的郑芝龙又和袁野关系不错。“再等等吧!不,就以偷偷摸摸的方式从邦加岛采锡矿砂好了。”袁野随即改变了想法。

“你是说,咱们要给外界一个,觉得自己力有不逮,还没有控制爪哇、苏门答腊岛实力的样子。”崔应元明白了。

“对!有,示之无;无,示之有!”阮大铖待袁野回答说。崔应元有些不满意地看了阮大铖一眼。阮大铖以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回应。

嗯,这俩人也不太对付啊!袁野对此很是担忧。

“我去带人试试吧!”李锦生怕这好事落到旁人手里了。

“我带你去,指好地方,给你留下两条木船。如果有人上岛不让你开采,你就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离开,并说给他们,士马丹正在大量收购锡矿砂,送到士马丹,一斤给两文钱。”袁野嘱咐说。

“这,叫我认怂?不好办啊!”李锦很是为难地说。

“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吗?”阮大铖插话说。李锦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。

袁野第二天在李锦的陪同下,察看了一下橡胶树的长势,就带着李锦的两条木帆船和三百人,直接去了邦加岛。开矿的工具无非就是铁锹、水桶、木轮推车。邦加勿里洞岛的锡矿砂多是河流冲积矿场。不用动大肝火。

此时,已经是农历十月底了,公历十二月中旬了。1630年(天启十年)就要过去了,袁野心里不禁有些急躁。虽说今年的新汉州(澳洲)一行很顺利的,可是其工业大发展的计划,被橡胶和绝缘材料卡住了脖子,让他愤愤不已。有什么办法啊!从火轮船、火车到汽车、电力时代,在历史上经历了近五十年,自己这才三年。要不要自己去一趟南美洲啊?不行,自己不宜冒险。不是自己怕死,是不能死啊!大业未成,要谨慎身体啊!可是,李茵、阮丽珍也不好缠啊!在生育子女和保重身体两方面,实在是不好把握啊!造物主可真是一个绝对公平的人,给你一件美好的东西,就要剥夺你的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。节制,一定要节制啊!袁野暗暗告诫自己。

有火轮船带着,船队的航速很快。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邦加岛海域。反正岛上锡矿砂资源丰富,找一个能够进去木帆船较大的河流就行了。袁野没有多在意,在藤椅上假寐,昨天晚上有些激情太过了。

“大王,前面有条大船,好像搁浅了。”李锦过来说。

“搁浅了!”邦加岛周围海域多沼泽,要进入内河,受潮汐的影响较大。这大船是要进内河啊!进内河干啥?这个时候,邦加岛隶属于亚齐苏丹国。亚齐不会造这么大的船啊!那就只能是欧洲人的船了。“准备战斗!”袁野立即来了精神。李锦立即去安排了。尼玛,他搁浅了,老子可不能搁浅。等距搁浅的船还有大约三十米的时候,火轮船停了下来,李锦转移带到木船上,两艘木帆船一左一右靠了上去。

靠近,再靠近,三艘船靠在一起了,还是没有反应。李锦带人上船了。嗯,我的船靠上去没事,你的船却搁浅了,这说明你的船装的货物很多啊!嗯,这下发了。其实,李锦带两艘木船来,除去吃的食物和淡水,就没有装啥东西。连半载都不到,当然不会搁浅了。搜了一会,李锦大声喊起来。

什么?橡胶树种子?袁野觉得自己听错了。“是橡胶树种子吗?”袁野要印证一下。

“是,一船的橡胶树种子。我种过,还能不认识。小手指肚大小。”李锦大声喊道。

这家伙,可是要发大财了。这得多少吨啊!三百吨,还是五百吨?袁野一听,哪个激动啊!对了,欧洲人一定是想在此地种橡胶树,才拉这么多树种子过来的。“检查一下,有没有漏水?”火轮船已经慢慢靠近搁浅的船,袁野还是想尽快弄清搁浅船的情况。

“没有漏水,我检查了。”李锦回答。

火轮船吃水深,不敢很靠近搁浅的船。李锦只好用木船把袁野接了过去。经过再次仔细检查,袁野断定,橡胶种子袋子下面肯定还要其他货物。因为满满一船的橡胶种子,用的采收人工可就太大了。

“搬到咱们船上去!这下咱们可就发大财了!”袁野顿时有一种想仰天大笑的感觉。尼玛!西班牙人给我要2000两银子一吨,如果这船有三百吨的橡胶种子,就值六十万两白银啊!我说吗,这次出船的时候,咋哪么多的喜鹊叫啊!不对,婆罗洲岛上没有喜鹊!我袁野讲究实事求是,不能说一点边都不沾的话。总之,种种迹象表明,我这次出海,会交好运的。袁野又意淫起来。

在李锦的指挥下,三百人开始从搁浅的船上倒腾货。袁野在一旁洋洋自得地看着。“大王,这好像不是种子啊!”带头干活的李锦抗着一袋子放在袁野面前。袁野一摸,乐了!成片的橡胶。“单放着,单放着!这就是成片的橡胶。李锦,这次你可立大功了。我可爱死你了!”

李锦一阵恶寒,我这么一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,不值得你爱啊!你没病吧!李锦一声不吭地又去倒腾货了。五百吨货啊!就是三百人搬,一人也合三千多斤啊!不一会,人们的喜悦心情一过,就累了。

“行了!行了!套上缆绳,让火轮船拉一下吧!”袁野想把船一起带走。可是不等他布置,搁浅的船自己就开始上浮了。原来,船撞上了一片沙洲。

“兄弟们,咱们再辛苦一下,多搬出来一些货,把船弄走吧!这一条大船,起码也值五千两银子。”李锦也很会过日子的。

“李锦,洋人丢这里一船货,肯定是会回来找的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我看不如见好就收,回吧!”袁野提议说。

“大王,既然出来了,哪能哪么轻易回啊!咱们先离开这里,找个地方把货倒到你船上,咱们继续来!”李锦摇摇头说。于是,四艘船立即离开了邦加岛海域,到了东面的一个岛屿,依旧把大部分货物装上搁浅的那艘船上。李锦安排人驾船送到附近的士马丹。火轮船和两艘木帆船继续去执行原来的任务。牛牵走了,不能再去拔橛子。这次袁野他们去了勿里洞岛。勿里洞岛也不好靠岸,围着岛转了一圈,最后选择在芒加尔靠岸。勿里洞岛的锡矿,几乎全部是冲积形成的矿砂,很是好找,找到矿场后,火轮船就急忙返回了士马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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