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6章文莱惊变

“你就不准备用几个?”崔应元一时头大。

“让你先选,剩下的给我,行吗?”袁野大度地说。

“还是由你统一安置的好。”崔应元推脱说。

“我对他们个人的情况不了解,还是得听你的。”袁野不接这个茬。

“威霆,你得厚道些。我是个粗人,一直听喝听惯了,没有啥主见。”崔应元央求说。

“好吧!我准备组建一支类似锦衣卫一样一个组织,叫魏忠贤负责,你看如何?”袁野试探着问。

“咱们的地域拉的太开,我看没有必要。”崔应元表示反对。

“听你的!但是,咱们是做生意的,账目审查之类的,总要设立一个机构吧?”袁野又抛出了这么一个议题。

这下,崔应元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。“这个应该。”

“琼岛也要设一个大的商贸公司。最好设在南端的崖州(三亚)。此时可以接受到从马喇加过来的洋货,也可以促使国货卖出去一些。还有,陕西(含甘肃)、山西,以及北方广大地区年年旱情时有发生,江淮、江南不断有水旱灾害,估计以后两三年内,粮价要大涨,安南、真腊,暹罗地区盛产稻谷,以此为据点,可以大量收购、运回。另外,开通南海西路航线,也是咱们的既定目标。晚不如早。”袁野又提了一项要求。

“威霆,咱们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?”崔应元有些不大同意。

“以我看,不是长了,而是短了。洋人都能到咱们这里来,咱们为啥不能到他哪里去。都是两条腿,两只胳膊一个脑袋。他们能做到的,咱们也应该能做到。你知道洋教士来咱们这个地方有多远吗?要不要我算算?”袁野硬气地说。

“不用算了,我听洋人说,他们在海上漂了一年。”崔应元打住说。

“南海的西路航线,船队那边,在两年内就能开通到马喇加(马六甲)。商贸公司要跟上。如果不能及时跟上,那地界就是船队的了!船队就会单设一个商贸公司。到嘴边的肉,他们不会不吃。”袁野提示说。他这简直是要把崔应元往死处逼啊!老崔还能有啥办法。只有朝前走了。只不过,老崔也有难处。他做生意用人那一套还是掌柜的、活计模式,不能充分授权。所有老是伸不开手脚。袁野本来给他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,他却没有利用好。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太关注在月港榨钱了。办这事,他实在是太在行了。简直就是教授级的专家。

“手下缺少人手啊!”崔应元说了一句实话。

“要不,把东进(崔应元儿子)调来吧!”袁野建议说。

“耽罗岛也很重要啊!关系到朝鲜和倭国。”耽罗岛是崔应元、袁野最初合伙做生意起家的老巢,现在至少积存了三百万两白银。崔应元很难放弃此地。

“这几年纳了几房小妾,难道都是不下蛋的母鸡?”袁野嬉皮笑脸地问。

“和你一样,一无所出。咱俩也没有办啥坏良心的事情啊!”崔应元立即把袁野拉上了。这也袁野可就无话可说了。袁野娶妻七年,一妻一妾都无所出。就为这事,他才下决心纳了李茵,没有想到又加了一个阮丽珍。二女进门时间尚短,还不知道怎么样?袁野隐隐觉得,这可能和自己说穿越来的有关。不过他在前世也是没有儿女的。虽然没有正式结婚过,同居的女子还是有过两个的。

“你说咋俩,就东进一棵独苗,咋办啊?”说到这里,袁野也发起愁来。

“依我说,就维持这样吧?这不是挺好的吗?”崔应元很满意地说。

“没事!我虽然没有儿子,可是小舅子还是不少的。郭威能传江山给柴荣,我就能把财富分给小舅子们。”袁野大度地说。从历史上看,叶家的子孙还是比较有出息的。

“反正我比你强,有后代了,那就再干一票大的。”崔应元鼓足勇气说。

“咱们不是劫匪,是正当的生意人。”袁野不满的提示说。

“月港的商人说我比郑芝龙都狠!”崔永元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“其实我们对他们还是不错的。现在他们不用再缴买航路的钱了吧!生意在地头就做了。长久算来,还是咱们对他们好。”袁野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说。

“他们也这样说。以前勾结海盗不对,应该缴纳一些罚款。对后来咱们办的事情,还是很赞成的。现在,厦门城里住的客商,泉州、莆田、龙岩、汕头的都有。”崔应元很是得意地说。

袁野一听崔应元一直自我感觉良好,恐怕也一时说服不了他。只得作罢。对崔应元只靠说服不行,必须采取实际行动。“乐阳造船厂今年能下水了二十六艘船,咱们又准备在金州卫建造船厂,在台湾、吕宋北部去年还建了造船厂,船只多了,台湾岛也稳定了。我想把船运输船队的总部迁移到汕头来。台湾交给黒尚仁,让黑金沙长住汕头,你看如何?”

一听这话,崔应元再不警觉,那就不是崔应元了。他知道袁野对他以前的工作很有些不满了。不过他也确实也有难处。只得同意大掌柜的这个提议。“可以啊!这样,南海西路的航线开通就快了。我向两广扩展,也能借上一些力。”

“那就这样定了。我从台湾走,后天集合人上船行不行?”袁野问。

“你就是明天上船都行。移民现在就集中住在嘉禾屿。”崔应元又得意起来。

“西班牙人,有没有欠下银子,我给登辅捎去一些欠条?”袁野问。

“这个倒没有,没有钱,就运不走货。”崔应元摇摇头。

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袁野淡淡地说。

“我咋不对了?”崔应元有些愤怒。心想,这一次可抓住你袁野的把柄了。

“你让他们欠个三千两、五千两的多好,这样,毕登辅就成为了西班牙人的债主,就可以在西班牙人眼前耀武扬威了。高人一等啊!时不时地还可以敲诈他们一下。”袁野颇有些恶作剧的味道。

崔应元立即明白了袁野的意思。立即歉意地配合说:“这事,确实是我的错!”

“哈哈,哈哈!”两人会意地对笑起来。看来,以前崔应元没少办这事。

开了三艘大货船,装上3000移民和一些货物,天启八年(1628年)十月十六一大早,袁野一行去了台湾盐埕。中间路过澎湖列岛,这里的海盗在就被黑金沙平定了,现在住了明朝福建水师的一个巡检司。挂着颐中运输总公司旗帜的船只是免检的,这些人其实就是黑金沙手下的人,现在领着大明和颐中运输总公司两家的薪水。嗯,只有这样,他们才能安心的驻扎在这里啊!

上岸稍作安歇,船队继续航行,天黑之后,甲板上挂起大煤油灯笼,继续航行。不论早晚,都要赶到盐埕。

盐埕港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。原来一片近似荒芜的海滩,现在已经建起来了整齐的码头,不过是木头的,港湾里停泊着十几艘大船,砖瓦房也一排排地盖起来了。远处,闪烁着一片星火,那是樟脑厂在日夜加班地蒸馏樟脑。看到挂着灯笼的船只进港,早就有人给运输商务经理孙和鼎报信去了!港口就是这样,不分早晚,不分昼夜,只要有船进来,就得有人招呼。袁野等人刚一上岸,孙和鼎就一溜小跑跑了过来。

“小叔,真的是你啊!”孙和鼎高兴地说。

“是不是老黑想我的钱了。”袁野诙谐地问。

“没有,没有,我们赚的钱够花的。他一直等你不到,恐怕你有啥事来不了!前天刚带人去了吕宋。”孙和鼎介绍说。

“哪边有啥事了?”袁野警觉地问。

“是,是郑芝龙一不小心,把文莱苏丹国给灭了。毕登辅捎信,快点叫这边去人,商量看如何收场。”孙和鼎一脸焦虑地说。他知道,在袁野的计划里,是没有灭文莱苏丹国计划的。反而是要利用其对抗荷兰、西班牙。在历史上,文莱就没有被荷兰灭过国。就是后来的英国,也一直保留了文莱苏丹的王位。

“灭国了!郑芝龙可是真大胆。他难道不知道,文莱王室有汉人的血统吗?”袁野有些生气。

“据说是禅让的。我也不知道详情。”孙和鼎一脸茫然。

“那就快点准备,我马上赶过去。老黑带走了多少人?”袁野着急地问。

“五千多人呢!有十艘船。”孙和鼎汇报说。

这下,袁野放心了!自袁野今年春天回去后,从乐阳工业城输往台湾的火铳少说也有三千只,并且火药配的充分。新下水的船只都是武装到牙齿的货船。黑金沙此去,一定能震住郑芝龙的。不过,郑芝龙也不是善辈,不一定会服气黑金沙。他佩服的人只有袁野。

事情紧急,夜里,整个盐埕的人都行动了起来。上水、备粮,装货,等天一明,袁野就带船去了南洋。南海东航线,盐埕(高雄)距大宁城(靠海边的圣费尔南多)并不远,又是西北风,经过一天的航行,船队就停泊在了帕苏金。还是那个海边的铁砂矿旁。在两个美人的陪伴下,漫步在月光下,袁野手捧住一捧黑沙,喃喃自语:“黑金沙,好像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啊!”

“啥,黑金沙?”阮丽珍问。

“头几天,从台湾先我一步赶到吕宋岛的将领就叫这黑金沙。”袁野解释说。

阮丽珍、李茵笑了。“这可能就是天意!这砂有啥用?黑乎乎的?”李茵不解地问。

“这砂子里面有铁!就是很硬的铁。你们看这砂,不用开采,不用粉碎,用磁铁一吸,加火一烧,就成铁了,是不是很省事?又靠海,烧完就能拉走!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是很省事啊!官人又发财了!”这下二女明白了。大明朝的铁可是很贵的,一斤铁要五十文钱。

“你就是为这铁砂而来?”李茵问。

“不全是!吕宋岛的好东西多着呢!三天三夜也说不完。”袁野很夸张地说。

“那就四天四夜!反正你得都说出来!”李茵很快就跟袁野杠上了。

“你忍得住?”袁野又下道了。

“你!啥人啊?”李茵啐了一口。

“这就是此人的可爱之处。实话实说,一点都不虚伪!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!”阮丽珍评价说。

“这话我爱听!夫妻之间朝夕相处,能有多少正经话说。梁鸿孟光举案齐眉的传说你俩信吗?反正我不信。真正的恩爱夫妻就是嬉笑怒骂,卿卿我我,多说些低级下流的话,这才有趣吗?要不是整天面对一张板着的脸,至多看上三年五年就厌烦透了,哪里能共度百年。人生是漫长的,要面对各种酸甜苦辣,看得世间百态。回到家里就是寻找温暖的,如果再面对一张冷冰冰的脸,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。”袁野侃侃而谈。

“嗯,俺爹说得对,就是给你做妾,也是乐在其中,不会吃亏受苦。果然不错!”阮丽珍高兴地说。

“义父慧眼识珠,我也跟着借光了!”李茵也高兴地说。

“男欢女爱,图得就是一个舒心畅意。夫妻相处要的就是一个知心。女的要的是一个指靠,男的要的是一个安稳。我愿与君共勉,此生不离不弃,共度百年。”袁野伸出两手说。

“好,不离不弃,共度百年!”两女欣然应诺。

“等从南边回来,我要在此地用磁铁选矿,再建一个炼钢厂,一天产三万斤铁,还要造大铁船。使北面这道海峡,能够一年四季常来常往。明朝和吕宋物畅其流,货得其用,造福两地的百姓。”袁野下决心说。

“我俩愿追随郎君实现这一宏愿。”阮丽珍保证说。

“回吧!不要辜负这良辰美景,我有些忍不住了!”袁野色迷迷说。

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!你就不该说后半句。奴家还能不明白吗?”李茵狠狠地白了袁野一眼。

“我觉得这还不够,还应再加一句,‘玉枕纱橱,半夜凉初透。’”阮丽珍浪浪地说。

“行了!行了!”李茵先一步走了。

阮丽珍嗤嗤地笑了起来。“这点都把持不住,咋上战场?肯定一触即溃,丢盔卸甲。走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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