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1章 效率与报酬

茂西银矿,是顺着露头的矿苗开采的。在袁野给其找到第一条矿脉后,祖可法的人又找到了另一条矿脉。毕竟其四条矿脉距离都不远。为了开采这两条矿脉,祖可法押上了他两千人中的一千五百人,又雇佣了当地300多人。他另外的500人,就如袁野说的,下乡去用铝制品、不锈钢炊具、打火机、煤油、水晶镜子去换取粮食去了。最近粮食可是抢手货啊!黄淮河带着6000人住在雅加达,一天至少要消耗掉两万斤粮食。雅加达东边的临海平原是爪哇岛的粮食主产区。这是送上门的钱啊!

1800人围绕着两条矿脉展开,开矿的开矿,建房的建房,忙的不亦乐乎。三台蒸汽发电机运到后,大家可就更忙了。三台蒸汽发电机是七天前运到的。此时正在按照的袁野规划安装。一台往矿洞送风加供应电风钻用风。一台照明加作绞盘的动力。一台电解食盐水加粉碎矿石。三台机器的分工十分明确。

袁野到了,一直蹲在工地的祖可法迎了上来。“大王,这机器有些不够啊!”一见面,祖可法就埋怨开了。

“可法,蒸汽机发电厂一月只能出厂五台,我已经尽力了。等等吧,蒸汽机厂已经动手建三期工程了。最新型的大功率发电机也要定型生产了。”袁野耐心地解释说。袁野在其中打了很多很多的埋伏。

“这样的好东西要多造啊!”祖可法感叹。

“不好造啊!再说,到处都要用。”袁野感叹。

“昨天试了一下,这个电风钻真是好啊!就哪么‘呲呲’地一钻,一个炮眼就好了。要是当初我有一台这样的机器,一天出五吨萤石是绝对没有啥问题的。”祖可法感叹。

“是啊,丢了辽东那一摊,很可惜的。我原本的计划是带五十台这样的机器去辽东的。有这样的机器加持,辽东两个炼钢厂日产三百吨钢是不成问题的。三百吨钢啊!六十万斤,一个大明一年才产十五万斤钢,我一天就是其的四倍啊!”袁野说到这里,浑身一阵颤抖。钢铁是什么?是农具,是武器,是机器,是铁船,就这样被朱由校一句话毁了。袁野能不气愤吗?

“哥!别激动啊!我问问,我这银矿转开圈了,一天能产多少两银子。”祖可法赶紧岔开话题。

“一天吗?我算算,你这两个矿坑,一天出四百吨矿石是没有问题的。经过分拣后,大约有三百吨富矿。这个矿的品位是每吨含金10克,银95克,应该出白银930两,黄金93两,还有其他的金属。”也掰着指头算起了细账。

“这么多啊?我也得算算我的帐。2000人,平均每人十两,就是两万两。一天930两,一月就是两万七千两。金子缴公。哥,我赚得不多啊!”祖可法有些灰心地说。

“兄弟,不是你这个算法。等银矿建好后,不需要这么多的人的。至多需要600人在这里就行了。再说,还有其他的金属在里面。据我所知,钼就不少。如果按600人算呢,你不就赚大发了吗?”袁野安慰说。

“这样吗?还有的干!”祖可法心里稍微安稳了。可是袁野心里却掀起了冲天的巨浪!这样干,生产效率还是太低了。怪不得在工业化的初期,资本家对工人哪么苛刻,就是因为生产效率太低了。其实资本家赚的钱,是从使用生产效率高的大机械赚来的。而生产效率高的大机械,是要花大价钱买的。也许劳资矛盾的焦点,是互相不理解吧!也不对,可能是自己开给工匠的薪水太高了。祖可法算的是每人每月十两银子,如果是二两、三两,这不就有大钱可赚了吗?尼玛,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支付给工匠的薪水太高了。真是自作自受啊!薪水不能降,那就得快点提高生产效率了。这是一项十分迫切的任务啊!否则,自己的摊子越拉越大,就会赔得越来越多了!自己的盈利点在哪里?归根结底说,有些产品是暴利。现在碰到一个银矿,还是一个品位不错的银矿,问题就暴露出来了。想想,真是后怕啊!果然,大话是不能乱说的。难怪几次自己悬赏去开采新汉州格鲁特岛的锰矿,许给高薪水,其他的人都一致反对。原来自己是一个不会算计着过日子的败家子啊!想到这里,袁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。

指导了一阵机器安装,再察看了一下最后的金银钼提取,嘱咐了一阵子,袁野冒雨往万隆赶去。爪哇岛上,特别是茂物地区,一般的时候,上午是隆隆的雷声,下午就是下雨。如果听到雷声就害怕,或者一下雨就停工,活就不用干了。

紧赶慢赶,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万隆。爪哇岛的马,似乎对在雨中赶路也习惯了。走在有些泥泞的山路上,袁野默默地告诉自己,要尽快修一条沥青路啊!可是,在南洋诸岛地区,需要修路的地方太多了。送给了郑芝龙一个当初看着很不起眼的沥青矿,袁野有些后悔了。要加快水泥行业的发展啊!这千头万绪的事情,没有一件是不当紧的。由此,袁野开始怀疑其自己的能力来。自己到底能不能管好这一大摊子事情啊?如果真的不行,就换人吧!怪不得人家都说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啊!打下一块地盘好说,如果要生活在这块地盘上的人都过上富庶的日子,确实要难上一百倍的。开国算什么,我已经开了四个啦!还不是没有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。

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万隆。嗯,万隆王府已经开始修建了。设计王府的人竟然是李茵和阮丽珍。她俩在袁野去新汉国之后,也到这里来了。王宫是她俩比照着大明朝应天府(南京)的样子设计的。随你建个啥样子吧!反正袁野来到之后,叫过来杨海山,把怎样种植咖啡的事情交代下去,就独自一个人洗洗睡了。袁野是心累啊!

一觉醒来已是早晨。杨爱过来伺候袁野梳洗。他的梳洗极为简单,只是准备好洗脸水就行了。不用梳头啊!袁野终年就是寸发。长了之后,立即刮光头。照顾梳洗也就是个仪式。“今天都是有啥事啊?”袁野擦了一把脸问。

“事情多啦!要我给你学学吗?”杨爱很作难地问。

“一定很多是吧!说吧!”袁野早有准备。

“第一个,手摇印刷机,加铸字。第二个,温度计。温度计又分两样。玻璃水银的,铜铁簧片的。第三个,青蒿都种了上万亩了,你许下的青蒿素该说个办法了。第四件,还是你许下的,风油精咋办?第五件,千里镜和水晶镜子没有原料了。第六件,自来水笔,咋办?我的爷,你这是想把自己累死吗?”杨爱怜惜地说。

袁野拍拍脑门,“是啊,这都是我许下的。有的是当场许的,有的是信上许的。爱爱,我还得再加上一项,电话机。人吗,总得给自己找点活干。要不活着就太没意思了。七样是吧!正好你们七人。一人一样,你认哪样?”袁野和善地问。

“我老七,自然是最后一样了!”杨爱还是很知道进退的。

“谁说你老七,你老六,我说了算。”袁野不认了。

“爷,您别闹了。我知道自己的身份。是我赖上您的,其他几位都是您明媒正娶,下过聘礼的。”杨爱安抚说。

“那就老七吧!是我欠你的!”袁野歉意地说。

“爷,快点干吧!你在这只有俩月的时间,之后还要去达沃的。”杨爱催促说。

“好!干起来了!先拣容易的干。水晶渣子运来了吗?”袁野问。

“没有,杏姐说晚些时候才能到。”杨爱回答。

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这个,往后放。不对啊,玻璃温度计也要用这个的。算了,先作简单的,从桉树树树枝、树叶、树干蒸馏做起。”袁野开始谋划起来。

定都万隆后袁野发觉万隆的产业基础太差,又不临近海港,做不大商贸,人口太少撑不起一个首都,就下了决心要把万隆的种植加工业做起来;熊珊、姜杏入住万隆后,也感觉到要想留袁野在万隆多住一些时间,就必须让他有些事情干,这两下一凑合,一个小型的机械加工厂就办起来了。不过属于设备不错,材料不缺、事情很少、工匠也很少的那种,其主要的工作就是为兴建王宫的施工队制造一些工具,打制一些建筑五金。袁野回到万隆的第三天,机械加工厂的二十几个工匠们就被袁野轰起来了。姜兴忠和杨海山也到了。

“兄弟们,需要你们出力的时候到了。三个月后,万隆将会建起来七个工厂,不过都不会很大。我现在开始分工。第一拨建窑炉的这一拨人最多,有烧制玻璃的窑炉,有蒸馏炉,有减压浓缩炉。第二拨机械加工。第三拨精密铸造。”袁野开始分配人员。

“大王,就这么多人,建七个厂,行吗?”姜兴忠挠挠头问。

“怎么不行?你看着人少是吗?干起活来就不少了。这些人都是能当工头,独挡一面的。别以为我不知道,熊珊和姜杏出面要来的人,没有人敢给不管用的。”袁野笑着说。

“是吗?我看都平常的很啊!”姜兴忠刚刚来到,还不了解情况。

“我们在厂了都是当头头的,要不是说,以后可以跟着大王干活,谁会来啊!来这里干的都是打杂的活,憋气很了!”一个年轻的工匠马上站出来说。

“看看,是吧!我看着你有些面熟,是毕登阶的手下吧!”袁野随即说。

“我们大部分都来自南洋工业设备制造厂。”另一个年长的工匠说。

“嗯,好好干!厂子建成后,我都提拔你们当厂长,最低的也是车间主任。”袁野大嘴一张,又开始许诺了。

“大王,你不是早就说好了,让我们姐妹几个当厂长吗?”叶小鸾不知道从啥地方钻出来了。

“嗯,副厂长,副厂长!”袁野马上改口说。众人“轰”地一声笑了。

“别看咱们的厂子小,可是造的都是很值钱的玩意啊!我先给大家说一下啊!第一个温度计,玻璃的可以试100°以下的温度,铜铁的可以试400°以下的温度。手摇印刷机,一分钟可以印20张纸,比刻板的快两倍都不止。还有治疟疾的药,驱蚊的药,写字用的钢笔,最神奇是电话机,百里之外就能听见对方说话。都是很神奇的玩意。大家在这里好好干,一定可以升官发财的。”袁野赶紧介绍以后工厂要出的产品,一次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
“那啥!百里之外就能听见对方说话?这个厂,我当厂长。”叶小鸾马上说。

“这个,这个····”袁野没有再往下说。电话厂厂长,他本来是想让杨爱当的。

“啥这个哪个的,这个厂长是我的了!”叶小鸾霸道地说。

“好吧!咱们先分分工,谁是这个小机械加工厂的厂长,你带七个人负责机械加工这一组。我负责建窑炉这一组。姜总带五个人负责紧密铸造。其实就是铸活字。其他人随我来吧!”袁野怕叶小鸾再闹事,赶紧分配人员。

“我归哪一组?”叶小鸾问。

“你归?你先回去休息吧!现在还没有你的事!”袁野想了想,造电话机这活三组都不归。

“那我就跟着你了!”叶小鸾马上粘住袁野了。袁野有些丧气地领着他的十个人走了。叶小鸾马上颠颠地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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