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3章 敷衍

现在该说说和大明的协议应该如何履行的事情了。毕登辅人比较诚实,不像袁野那样狡诈,其很是看重与大明协议的履行。袁野只得在其催促下,认真地对待此事了。

“不就是两万支新汉十二式步枪,三十台蒸汽发电机,帮助大明朝启动金州造船厂,在两年内造出火轮船吗?多大点事啊!”袁野对此很是不以为然。

“其他的事情好说,就是这造火轮船的事情要早准备。你以为像在这边那样简单啊?哪边可是啥东西都不具备?”毕登辅担心地说。

“载重500吨的火轮船还要大准备吗?运过来一船钢材,三月就能造好!”袁野还是不上路。

“以后呢?以后你就不造了?”毕登辅问。

“是啊!我只说给其造出来,又不是说给他建一个造船厂。你俩算算,蒸汽机厂、轧钢厂,炼钢厂虽说早就有了,可是管不管用还另说,那得多少钱啊!再说,他说视情给与酬报,谁知道他给多少。除非朱由校能把这事定下来。”袁野振振有词地说。

“登辅,这事确实难办!”宋可成劝解说。

“可是,这事压到俺们毕家身上了,我两个伯父,一个哥哥,都在被朝廷指派盯着此事!”毕登辅说出了实底。

“朱由校这小子也太坏了,竟然以此事要挟于我。”袁野有些恼怒。

“事已至此,说啥都晚了!想想该咋办吧!”毕登辅催促说。

“等明年初再说此事行不?”袁野还想以拖待变。

“不行,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。朱由校不认你哪一套。他说在大明,就得按照大明的历法来。大明的高人多得是。”毕登辅叹息一声。

“这真有些难办!可是也不得不办?你想如何安排?”袁野问。

“步枪的事情有陕西饥民暴动的队伍生存的事情牵涉着,朝廷没有急着催。他也明白咱们的意思。怕朝廷一旦有了步枪,把陕西饥民暴动的队伍杀净了,咱们拖着不给有些道理,可是造船这事他们是把咱给盯上了。我想从造船厂抽出一个副厂长去专办此事。”毕登辅说。

“南宁造船厂正在筹办造五千吨的大船,王飞彪又不太顶事,他们最近又接管了大宁造船厂,那边不能抽人,要抽就抽萧何厚这边的人。你俩觉得党守志能单拉一摊吗?估计南宁造船厂的副厂长蔺养成都很难单拉一摊。这事难啊!”袁野说的也是实情。这话可把毕登辅给难住了。

“咋办啊?”三人都没有了主张。

停了好长时间,袁野值得说话了。“叫毕登翰来,让萧何厚回去,我想只有这条路可走了。”毕登翰曾管理过开平的几个工厂,能力没有问题。这边再有党守志配合,毕登辅帮衬帮衬,也许是可以维持住东海造船厂的正常生产的。

“这也是一个办法。我觉得还有一个人能行,周胤保。工业装备公司的副经理。”毕登辅提议说。

“这个有些困难。”袁野很是挠头。“周胤保是试制5000吨级液压机的主力。另一个副厂长尹凯要挑头试制5000马力的蒸汽机。都抽不下来。没有法子,只有让他们拿毕登翰来换。再就是一年给他们两艘火轮船算完。”袁野补充说。

“大王,您这是想陷我们新汉国于不义啊!”毕登辅警告说。

“他大明就哪么‘义’吗?把我们的几个工厂说没收就没收了。一个铜子都不给。”袁野有些气愤地说。

“大王,您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,咱们从南直隶捞到的钱物,就是建三个那样的工厂都够了。”毕登辅摇摇头。他没有想到袁野如此不讲理。

“这事拖拖再说,要不先给其两艘火轮船顶一下。我给你俩说,陕西饥民暴动的队伍,朱由校给我不好好送来,我不在乎去洗劫一次京师。这次咱们的步枪可是多了去啦!大明不就是有二百万军队吗?我有二百万发子弹就能把其打发了。”袁野拧着脖子说。

“你咋哪么看重陕西的乱民了?”毕登辅很是不解地问。

“要是将其弄到南美洲去,给他们配上步枪,咱们就不用再操心那边的事情了。以后咱们只管送人就可以了。知道南美州多大吗?近1800万平方公里啊!相当于现在三个大明,你俩不眼热啊!”袁野开始忽悠毕登辅、宋可成。

“有点眼热。”宋可成立即附和。

“要不缓一缓吧!目前南美洲正是用人、用物最多的时候,别价因为这事扯了后退。”毕登辅很有大局观的。这事就被袁野对付过去了。

两天后,袁野再次召集住在达沃的工矿负责人开会。先把已经商议定下来的事情讲过,袁野继续讲三年工业发展规划纲要。“钢铁工业、机器制造业先行一步,接着就是其他行业跟进了。根据南洋诸岛地区气候、地理条件,第一个要跟上的是水泥制造业。有了足够量的水泥,咱们就可以大量的建设城市和住宅区了。咱们不要大明那样狭窄的城市,也不要建低矮的平房,全部建造楼房。一般住宅区要建五层连排成栋的,再好一点的建三层的独立成栋的。街道分为五级,一级街道要100米宽,这样的街道,一个城市有一个‘井’字结构就够了。最外层再围一圈。二级街道要50米宽的,三级20米,四级十米,五级五米。这样,就需要消耗很多水泥,还有沥青。因此水泥工业要大发展,三年后的产量必须达到年产一亿吨。有条件有资源建厂的省,都要建一个。这个数看起来不小,可是分到每一个城市还是嫌少啊!建房、铺路、修桥、建码头、整治河流,需要它干的事太多了。第二个,还得想法赚钱。南洋诸岛地区就是海产品多,可是干鱼口感太差,运到大明去不好卖啊!咱们需要换另一种办法。做成罐头,大大小小、风味各异的罐头。超薄钢板咱们已经生产出来了,就是为这个服务的。从北到南,十几个省啊,一省建一个。每个厂的年产量都要达到万吨以上。附带的玻璃厂也要扩产,起码要将产能扩大一倍。小分量的玻璃罐头,还是可以生产的。”袁野讲到这里,停了下来。看看大家有啥反应。

咋啦,反响不热烈啊!袁野有些泄气。“大王,成了国家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,还准不准我们公司自己卖产品了?”孙铈有些迷迷瞪瞪地问。

袁野气得笑了,感情你小子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啊!“民用产品是可以自己的卖的。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会在合适的位置,建几个主要针对大明、西方***国家、欧洲国家和南美、新汉州等地的大型仓库。并以这些仓库为据点开展进出货物的经营。这个公司的主要职能是收购存储各个公司、工厂生产出来不好卖的积压货物。解除工厂的后顾之忧。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还有这样的好事?”孙铈不大相信。

“有些货物,工厂、公司不好卖,不一定真的不好卖。就是真的不好卖了,国家也不会让各工厂、公司受损失。成立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就是这个目的。”袁野阐释他的设想。

“这样好,这样好!工厂专注于生产,就不用派人到处跑了。我们玻璃厂赞成。”达沃玻璃厂厂长姜兴旺高兴地说。

“成立这个公司还有另一层意思。就是保证各工厂、矿山的生产不中断。比如特钢公司,他要连续生产,才能降低成本。可有时候用不了某一种钢材。立即转产吧?以后还要用。不转产吧,造成积压。积压货物的多了,他就没钱买原料生产了。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这个时候就出手了,把你的货物买下来,给你钱,这样生产就能连续进行下去了,生产设备和工匠也不会闲着了。其第三个功能是大批量订货,比如我可以一次采购三百台蒸汽机,五百台发电机。这样工厂就可以大胆地组织生产了。第四个是代工厂采购原料。这个公司就是一个大湖,你有用不了的东西就往里面倒,没有的东西就从里面取。当然这是极好的状态。一开始不会尽如人意。以后会越来越好。当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的某一种货物积存到一定数量,依旧买不出去的时候,他会通知工厂,你要停产、转产了。这样工厂就不会有什么损失。”袁野索性把他设想的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要办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
毕登辅也是第一次听袁野说这个公司的好处,不时地点头赞许。

“大家明白了吧!我继续说下面的计划。石油开采和冶炼要有大幅的增长。年产也要达一亿吨以上。原来的机器制造厂已经改称内燃机制造厂了。有了烧柴油的机器,存储压力就会减少很多。以后再造出烧汽油的机器,咱们就更好办了。”袁野鼓动说。

“大王,您继续,俺们都仔细听着呢?”刘体纯说话了。很显然,他是对孙铈有些不满。这家伙,老是卡我,动不动就挑白云岩厂的错。找到机会,我得给他一家伙。

孙铈没有还击刘体纯,他在想,铝合金公司以后没有销售压力后,该如何扩大产量的事情。

“其他的几个行业,也都有机会大力发展。比如化工行业,很快就会有一个突破。橡胶行业,咱们的种下的橡胶树就快产胶了。南美是橡胶树的原产地,老黑这次去一定会弄来更多的种子和胶片。有了橡胶,咱们就会给机器安上腿、穿上鞋,让它自己走了。这将会带来陆地运输能力的一次飞速提升,人们走路除去马以外,还可以坐着机器带动的车子走。这会大大促进矿山的开采进度。”袁野兴奋地说着,两眼放光。南美的哥伦比亚乔科、安蒂奥基亚、科尔多瓦、考卡和纳里尼奥等省都有铂矿。这里的土著,早就有戴铂金属首饰的。有了铂,就可以造出汽油机的关键部件火花塞。汽油机很快就可以问世。当然,镍铜、银造的火花塞也行,可是总不如铂的。至此,石油工业就会有一个大发展。当然,配套要解决的问题也会很多。自己会更加的忙碌了。

与会的人静静地听着,就连孙铈也被其深深地吸引了。给机器安上腿、穿上鞋,让它自己走了。他对这个十分地感兴趣。

“我再说几句和工业发展计划看似不靠边的话。咱们到南洋地区已经十多年了。大量来人,也已经有五六年了。在这边出身的孩子已经到了读书上学的年龄。国家准备在人口聚集区,聘请塾师开办学堂。学堂由国家出资建设,塾师的束脩有国家发给,连书本、笔墨纸砚都有国家供给,大家只要把孩子送去,就能读书。学堂所学的知识要和工厂、矿山用得上的知识衔接起来。以后,咱们还要办中级的学堂,高级的学堂,把所有的孩子都培养成于国家有用的人才。”袁野这是要办十年义务教育啊!他知道这一下又要支出很多银子。可是这事已经到了非干不可的时候了。只是指靠各工厂自己办的夜校、识字班,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。再说,现在也有钱了。只有撒出去一些钱,才能促进社会更快地发展。至于物价上涨吗?这没有问题,因为国家掌握着绝大部分生产资料、消费货物的生产。民间现在掌握的很少。

孩子能上学了,这无疑是大家十分关注的。今天在座的谁没有三妻四妾,都是孩子一大堆。已经有人为这个发愁了。

“这可要花很多钱的。”毕登辅提醒说。明朝的官府、民间一直很重视教育,因为考中进士举人,几乎是唯一的升官途径。随之而来的是塾师的束脩(薪水)一直很高。一些失意落马被贬斥的官员,也视开办学堂、书院为第一选择。

“钱赚来就是为了花的,一年为此事多花个一百万两也是值得的。”袁野现在一开口就是上百万两。现在他手里攥着的钱,有点多啊!只是从南直隶勋贵手里就榨来了三千多万两银子。上次去南美带回来的更多。这次老黑过去,一定也不会叫他失望的。

“一省先建一处吧!一处十间房就差不多了。明年看能收多少学生,再确定扩建。”毕登辅赶紧提出补救办法。

“不,要建就将大方一点的。最小的学堂也要建五十间房子。并且要建的高大漂亮。拉上电灯、安上风扇,白天孩子上学,晚上大人上夜校。好塾师的薪水不低于县官。”袁野定下调子。

毕登辅默然,我好心给你把着,你不领情,还弄我一个难堪。

“达沃省一定带头办。达沃人多,建一处一百间房子的吧!”刘体纯随风上来了。

“只要能聘请到塾师,你建三处、五处都行。”袁野鼓励说。

“这个···”一提到塾师,刘体纯作难了。

“没有,就去大明聘请吗?我就不信,拿县官的俸禄,聘请不来一个秀才。就是廪生,也可以当先生的。先开蒙吗?”袁野给其指了一条道。

刘体纯高兴地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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