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8章履职大宁卫

王朝辅随即笑了笑,揣到怀里。“上次的事,都怪哪个王国泰不懂事,还请袁将军多担待。提督大人说了,袁将军是什么人,那是当今皇上眼里红的发紫的人啊!他是要为皇上办大事的人!以后袁将军的事情,矿监一律不得过问。”袁野估计这句话可能有些实在了。不管是兵部、还是户部都盯上这件事了。朱由检这个熊玩意,别看他一天到晚在木工房里忙活,对外面发生的事情,还是很清楚的。他知道那是国家大事。至于杀几个言官吗?他是不在乎的。明朝后期的言官实在是太过嚣张,处处对皇权掣肘,已经让皇帝有些厌恶了。你一个公司的员工,最多也就是个中下层的干部,竟然要时时处处指责董事长,那真是不想干了。什么士大夫和皇帝共治天下,呸!那也只是口头上说说,你们就万分天真地相信了!到底是你们傻还是朱皇帝傻?

“谢提督大人了。下官还有一个请求,就是把提督大人看不顺眼的人,发配到下官开办的矿山强制干活。下官办的石炭矿可是十分地缺少下井干活挖石炭的煤黑子的。这叫废物利用吗!”袁野一副带有恶作剧地口气强调说。袁野的本意就是别叫这些人死在狱中,这样可以减少朝堂上党争之祸的烈度,为他下步收拾朝政打个基础,或者为己所用。

“嗯,袁将军这个提议很好很好,咱家一定把这话带到。”王朝辅高兴地说。

“既然是这样,下官就跟公公来个约定。送给下官一个三品大员,下官出钱三百贯;四品二佰贯;五品及一下官员一百贯。下官有个嗜好,就是很享受官员蓬头垢面在我眼前干活的样子。”袁野说到这里,不禁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。

这下王朝辅可就有些和袁野惺惺相惜的感觉了。“嗯,咱家也是小小地有点这个嗜好的,咱家也是很乐见那些官员们,在咱家面前奴颜屈膝,百般奉承巴结地样子的。袁将军,你可真是咱家的知己啊!”王朝辅很有同感地感叹说。

“同感!同感!这是下官小时候就立下的志向啊!下官不胜感激提督大人和宫里的公公们,能给在下这样一个机会。”袁野说到这里,装作很是激动的样子,又从怀里掏出五万宝钞推了过去。王朝辅很是从容地接受了。俩人又谈了一阵,越谈越是投机,等最后袁野将王朝辅的时候,两人就成为有莫逆之交的知己了。

送走王朝辅,袁野一阵恶心,同时也很兴奋。尼玛,这太监就是有些变态啊!好在自己不是真的。不要多,假使说能有三十来个东林党人,被自己保护起来,那也将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啊!

接到圣旨,就得到大宁卫去履职,哪怕只是走一遭,以后统统翘工。安排好开平的事情,袁野在孔兴东30多人的护卫下,从蓟州出发,沿滦河一路直上承德,转向平泉、凌源,北上至大宁卫(宁城)。这一路,袁野一行人走的不快,袁野更是走走看看,甚至还走岔道去了承德高寺台。特别是在后世的兴隆街村发现了纯橄榄岩,令他十分的兴奋。因为有了橄榄岩,他就有可能得到铂金属;有了铂金属,用煤他就可以制造出大量的硝酸,从煤焦油里提取出苯酚,就有了大量的高能炸药。还有,从钒钛磁铁矿中可以提取出五氧化二钒,其是制造硫酸不可缺少的催化剂。

熊廷弼率领众部下,热情欢迎袁野的到来。之前,熊兆珪来时,已经带来了袁野赠送的一万贯铜钱。是确确实实的铜钱啊,因为这个时候的朵颜诸部,生产能力低下,能用来交换的物品不多,朝廷印的宝钞信誉低,所以大家都信赖铜钱。白银呢,太贵重了,在商品交换时,用处不大。这次袁野来,又带来了一万贯。袁野随即以女婿之礼,参拜熊廷弼。这让熊廷弼心里很是舒坦。众将官呢,看到熊廷弼的女婿如此有出息,不满二十岁的经略使司的参政啊,还是总兵,熊廷弼虽然被免去了经略副使的官职,其威信不但没有降低,反而升高了。前三十年看父敬子,后三十年看子敬父,国人就是这样的观念。因为父子之间的联系实在是太紧密了。

之后,袁野当着众将官的面,大谈生意经。什么开采煤矿炼焦,开采金矿炼金,大量收购开采巴林石转卖到内地,不一而足。接着袁野话锋一转,朝廷养我等,就是为了保证边关安宁的,派驻军队就是为了打仗的。军队就得召之即来,来之能战,战之能胜。否则还叫什么军队。最后,袁野建议,是建议啊,最后还需要他的老丈人决定,提高全体官兵的军饷两成。自己先承担三个月的军饷。在全体一万官兵中选拔5000人,组建一个3000人的精锐骑兵营,专司野战;一个1000人的火器营,专司守城;一个1000人的商贸营,去和林丹汗做巴林石生意。此时,巴林右旗地界还在林丹汗统治之下。当然,这还得袁野舌灿莲花地把巴林石的好处,形容、描述一番。其他人等由自己安排,开采煤矿,炼焦。众将官没等熊廷弼表态,就轰然答应。嗯,这黑小子一来就给咱们加两成的军饷,谁要是不听他的,看我不痛扁他一顿。

交代一下,林丹汗所部,在疆州夷匪崛起之前,就居住在宁城、大凌河、西拉木伦河上游地区。历史上王化贞的广宁之败,就是他太相信林丹汗会出兵帮忙了。历史因为袁野的出现,没有了广宁之败,不,根本就没有广宁之战。明朝军队一直在广宁(现北镇)、义州卫(义县)坚守,所以林丹汗的侧翼很安全。以后在袁野、熊廷弼的坚持下,明朝又恢复了大宁卫的设置,所以林丹汗的腰杆很硬,使疆州夷匪不敢西顾。反倒是林丹汗一直蠢蠢欲动,频频找和疆州夷匪走得近几个部落的麻烦,不过,总是得不到明朝军队的响应、配合,导致每次都铩羽而归。俺答封贡之后,明朝开始有限度地和林丹汗做生意,交换物品。此时,由于两家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疆州夷匪,所以两家的来往就更加密切了。历史上林丹汗离开宁城、大凌河、西拉木伦河上游地区,是在其和疆州夷匪打仗失败之后,于1627年被迫西迁的。

一听说和林丹汗做生意,大家都踊跃报名,用毛遂自荐来形容不合适,因为大家不可能都是毛遂。经过一阵的嘁嘁喳喳,最后还得是又熊廷弼来拍板。熊廷弼一句话,等明日再议,就把众人遣散了。

袁野随熊廷弼转入后衙,翁婿这才关起门来说自己的体己话,熊兆珪随即加入。“岳父大人,我年前说的话,大哥肯定给您说过,我此行就是来落实的。”袁野明确表示说。

“威霆,你的想法好是好,恐怕不好落实啊!说服苍狼人从马背上下来开矿,恐非易事。”熊廷弼很是担心地说。

“可要是让我一下子负担起这一万人的军饷,我也是一个大负担啊!”袁野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。有这样的好事吗?让我白白养着一个大宁卫。老熊这个要求很是过分啊!

“威霆别急。我是说苍狼人不会干,没有说咱们汉人不会干啊!”熊廷弼摆摆手说。嗯,到底还是年轻啊!

袁野明白了。“岳父大人是说,让我把煤矿的开采量降低,咱们只是自采自用?”袁野随即明白了。

“是的。这样,你也就不会有投入过大之虞了。”熊廷弼点头说。

“这个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啊!露天开采煤矿,不比凿井开采。露天开采是展开的面积越大,开采出来的石炭越便宜啊!而且是炼焦炉越大,炼出来的焦炭成本越低啊!”袁野有些为难地说。

“这可就难了。不过你说的收购彩色石头的事,这个我可以答应你。咱们可以干一票大的。”熊廷弼表态说。

“这个吗?谷贱伤农,弄来的这种石头多了,也就不值钱了。”袁野为难地说。

“是啊,干这个还得悠着点。”熊廷弼一听又为难了。

“看来,只有从距煤矿最近的这个金矿下手了。不过附近金矿的矿点多,咱们可以多开几处。焦炭,就别指望外卖了。”袁野低下头,心有不甘地说。

熊廷弼两手一抄,拿出长辈的威严,淡淡地说:“让你费心了。”于是安排袁野前去休息。熊廷弼没有带内眷,袁野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。之后几天,袁野熊兆珪到北面勘察煤矿去了。后世的元宝山煤矿是大露天矿,这个很好找,有许多露头的矿苗。袁野仔细把握了一下地形,将煤矿的位置定在小山的西南方向。之后,又转去了西面的一个小山沟,找金矿去了,这个也不难。顺着山沟走不多远就是。袁野郁闷啊!要是想开采金矿,我何必跑到这里来,莱州那面多了去了。特别是招远。虽然已经是初春节气,大宁卫的气温依旧很低,五天之后,袁野一行人冻得缩脖抖膀地回到大宁卫衙门。那时候的大宁卫驻地在现在的大明城。离确定的煤矿位置距离有些远啊!

大宁卫衙门,嗯,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官啊!尼玛,就是睡了熊家的闺女,老熊让也不让,依旧坐在哪个主位上,我袁野倒像是个下属,站在一边。看来,闺女可是不能轻易睡啊,一睡就要矮一大截。特别是当大官人家的闺女,一睡一生都要依附于她家。在具体规划大宁煤矿的同时,嗯,其实元宝山煤矿离元宝山镇很远的,在其南面足有60地,也可能是这个名字好听吧,袁野又考虑起与北面林丹汗的如何相处来。

袁野知道,林丹汗在明朝和疆州夷匪的争斗中从来就是帮倒忙的,因为他的贪婪,妄自尊大,志大才疏,才使众多的苍狼部众投靠到了疆州夷匪一边。内喀尔喀五部,在疆州夷匪崛起之后,成为了夹心饼干,林丹汗本该采取拉拢策略的,可是他却是想法子吞并。结果经过几场争斗,内喀尔喀五部基本消亡,林丹汗得到了这五部很少的部众,大多数都归了疆州夷匪,成为对抗大明朝的助力。假如林丹汗逼迫他们不是很紧,有这道夹心饼干的存在,说不上林丹汗还会在赤峰、通辽地区多待上几年的。有林丹汗这股势力存在,疆州夷匪是不敢使用全力和明朝军队缠斗的。现在的情况是,广宁、义州卫明朝还没有丢,林丹汗还在享受“俺答封贡”的“市赏”。内喀尔喀五部,丢弃了铁岭这个和明朝进行商品交换的点,疆州夷匪又和明朝交恶,疆州夷匪又没有因广宁之战获得很多明朝的物资之后,要想获得明朝的商品,就必须通过林丹汗这条路才行。这无形中会使林丹汗吞并、拉拢内喀尔喀五部,增加了筹码。到底应该对林丹汗进行打压还是支持呢,这是袁野必须要首先确定的一个问题。现在袁野自己手里的最大筹码是白酒、铁器和玻璃。白酒是要用粮食酿造的,林丹汗和内喀尔喀五部现在都缺少粮食,所以白酒是不能敞开供应的。要不要以白酒作为一种武器呢?袁野思虑良久。决定继续加大番薯的种植。不但开平要扩大种植面积,在乐阳工业城附近也要扩大种植面积,推而广之,在登莱地区也要大量扩大种植面积。这不仅是种植番薯酿酒获利甚丰,最主要的白酒还能作为一种武器使用。一年提供给林丹汗五万斤白酒,能换取林丹汗改变对内喀尔喀五部的吞并政策吗?这个问题要找熊廷弼商量。只要能维持赤峰、朝阳、通辽地区的和平局面,袁野认为还是值得的。因为这样一来,大宁卫就不必驻有一万军队了,尽可以减少到5000人,甚至更少。孙承宗在广宁不失的情况下,轻视大宁卫存在的价值,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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