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5章刘兴祚

“学生才疏学浅,不熟悉政事。”袁野恭敬地说。

“你要不要人帮忙?”熊廷弼忽然问起来这件事。袁野猜测,他可能要整军了。因为疆州夷匪的大部精锐都在明军收复辽阳、沈阳的战事中被歼灭了。据说,那是一场血战。沈阳,是他的都城吗!其必然会全力防守的。

“降将刘兴祚兄弟吧!他们是当地人,也熟悉疆州夷匪的话和习俗。再多的话,就是祖家的一帮人。”袁野想了想说。在历史上,刘兴祚兄弟是很有民族正义感的。祖大寿也是被逼无奈投降的,并且祖大寿投降之后,基本上没有攻打过明军。

“刘兴祚可以。他是主动投降的。算是起义吧!配合我打下了辽阳城。反正他在官场也不好混。升职基本无望了。”熊廷弼不提祖大寿的事,就说明他是不会放祖大寿的。

“其他的,自愿吧!我是多少都行。”袁野随意说。

“毛文龙你要不要?”熊廷弼问。

“不要,不要,这家伙太狂妄。”袁野立即拒绝。

“那你还说随意!”熊廷弼不高兴地说。

“我还有一个想法,李倧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了!最好由左辅、朱梅部进去。您就把毛文龙部,摆在鸭绿江口地区,他就会老实了!”袁野提议说。

“我也有此意。不过这个事要奏请皇上。”熊廷弼很谨慎地说。

袁野有些不满意。李倧那厮可是疆州夷匪的帮凶啊!想我大明,为了朝鲜这个附属国驱逐倭国的入侵,花了多大的代价啊!如果没有这件事,耗尽了国力,哪里会有疆州夷匪崛起的机会。“除恶务尽啊!”袁野以此表示自己的态度。

“咱们是臣子,当家不做主啊!”熊廷弼感叹。

我宁可做一个偏远小邦的国王,也要当家作主。袁野暗暗下定了决心。

在辽阳翁婿见面后,又和义兄茅元仪好好聊了一阵。袁野知道茅元仪一心想当官,当大官,再加上上次拉拢袁崇焕失败,便不再拉拢他了。两人现在的人生志向已经很明确,已经是两股道上跑的车,走的不是一条道了。所以双方都是虚与委蛇而已。茅元仪这次在经略使司参政职位上又立了一次大功,如果再升一级,就能独领一省的军马了。前途很是看好啊!这才经过短短的八年时间。袁野虽然官职比茅元仪还大,不过他不是凭借的军功,而是会造奇技淫巧的玩意,会赚钱,对,还会造火器。走的是一条技术路线。回首往事,两人都是一番感叹,却是各有不同。茅元仪最后连袁野此次来辽阳的打算都没有细问。显然,他已经有脱离熊廷弼的打算了。

来辽阳后的第三天,熊廷弼拨给了袁野两千刘兴祚部的精兵,还都是骑兵。在欢迎宴会之后,袁野和刘兴祚有一番长谈。

“刘将军,感谢你几年前救了哪么多的汉人百姓啊!”袁野首先表示感谢。

“那都是我的骨肉同胞,应该的。”刘兴祚没有居功自傲。

“这次,你献辽阳,又是大功一件。可是,现有一帮眼光肤浅之徒占据朝堂,怠慢了将军,还请将军大人大量,不要计较才是。”袁野赞扬安抚说。

“我误入逆匪营垒,还为其立过不少战功,朝廷不责备我已经是万幸了。兴祚不敢有非分之想。听大帅说,是您点名要我,兴祚不胜惶恐,我有何德何能,能入伯爷法眼?”刘兴祚的小嘴还是很会说的。要不历史上说他,伶俐善解人意吗?袁野一听,果真如此。

“此地正是将军大展宏图之地。我打听到了,当年你救下的那些汉人,多住此地,你又在辽阳多年,对他们照顾又加,你是他们眼里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!我正要在这一地区炼铁,还得求助于将军帮忙啊!”袁野的嘴也是很会说的。

“伯爷过奖了。下官尽力而为就是了。”刘兴祚很是感动地说。

“你要注意安全,出门不能少于200人。在疆州夷匪眼里,你可是眼中钉、肉中刺啊!等打开这里的局面,我就安排你去台湾岛,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到时候,你就不用防备他人偷袭了。”袁野很是关心地说。

“谢伯爷关心!”刘兴祚这下就更是感动了。

“我是要抓一些疆州夷匪当奴隶挖煤采石,但是,我并不会苛待他们,会让他们吃饱喝足,付的工钱也能够养起家人的。只是不给他们自由,我知道他们也待你不薄,你们之间还有些交情,我不会让你很为难的。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谢谢伯爷慈悲。”刘兴祚在进一步感动。

“他们没有人性,大量屠杀汉人,最后落下了什么?没有人给他们种地,进献粮食,结果呢,粮食极度短缺。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。我可不会干那样的傻事。填不饱肚子,就没有力气干活。养不起家人,干活就不会起劲。我还要坑上坑下地送他们,耽误工夫。”袁野继续解释自己的做法。

“还是伯爷想的长远啊!”刘兴祚感叹。

“你也想得很长远啊!你认为不分建夷和汉人,大家都应该和睦相处,不要相互杀来杀去的。以前,李成梁在的时候,汉人欺压夷人,是不对的,以夷制夷也不对。之后建夷人欺压汉人更不对,屠杀汉人等于自断臂膀。矫枉必须过正,这道理你懂。过上几年之后,矫正过来了,汉夷还是要平等相处的。只有大家处在一个平等的环境里,才能活得心身愉快,干活才有劲,才有奔头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袁野问。袁野知道,刘兴祚以前看到残酷的民族压迫和奴役现实,深深震动了他未泯的良知,激起了他强烈的民族大义,从而有了多方保全汉人之举。可他毕竟受了不少疆州夷匪的恩惠,甚至还娶了格格,现在要他去狠狠地欺压疆州夷匪,他可能会下不去重手的。既然他不愿,就不要去逼迫他。袁野现在十分需要他来稳定被抓来的建夷人。

“谢谢伯爷大度!”刘兴祚只是点头表示赞同。

“还要麻烦你的人去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。咱们既然现在是一伙的了,你就不要‘伯爷,伯爷’地喊了。咱俩做兄弟如何?”袁野提议说。

“下官不敢!”刘兴祚恭敬地说。

“入我的核心圈子的,都是兄弟相称的。”袁野板起脸威胁说。

“这,这,伯爷不是难为下官吗?”刘兴祚为难地说。

“咋着称呼,随你!”袁野的口气缓了一缓。

“威,威,威霆兄,下官斗胆了!”刘兴祚还是有些胆怯。

“这就对了!来!戴云!进来吧!还有老耿,说说咱们开矿的事!”袁野高声喊了一声。早就等在外面的戴云、耿仲明走了进来。戴云、耿仲明过去和刘兴祚寒暄。

袁野随手拿出一张写好字的纸:“自今日起,颐中集团辽东煤铁矿区就成立了!总经理暂时由戴云担任,刘兴祚任副总经理,主要负责矿区的安全保卫和劳动力收集。咱们的这个炼钢厂,规模要很大,单靠咱们自己是办不成的。所以,我打算采取自采加购买两种筹集原料的的方式。炼钢厂就建在太子河和其支流细河之间。焦炭主要来自杯犀湖地区,水路运来。石灰石来自汤河和太子河交汇处。这次要兴建的工厂较多。所以要划分的细一些。这次石灰厂要单设,加上铁矿、煤矿、炼焦厂、炼钢厂,水泥厂、电石厂、机械加工厂要分四处,还要单设一个运输船队,整体的安全保卫由刘兴祚部下的1000人负责。另外的1000人,组成一个团练营,继续进行军事训练。我是这样设想的。要想省力,运输就要充分利用太子河这条水道。炼钢厂的大体位置在太子河边,在细河汇入干流前。在炼钢厂前,要砌垒一个石头码头,方便河流上船只来往。从近处说吧,第一站,石灰石场加水泥厂。第二站,炼钢厂、铁矿、机械加工厂、电石厂,这样能尽量地利用炼钢厂的余热进行铁矿石的初烧了。总部也设在这里。第三站,煤矿加炼焦厂。第四站,第二铁矿。为什么要建第二铁矿呢?是因为第一铁矿的矿石品位,也就是含铁量偏低。我计算了一下,就是加上倒运费,都没有用第二铁矿的矿石便宜。如果第二铁矿开采的矿石不能够装船下行,就要考虑建一个水坝,加深河道的深度。第二铁矿大体在这条沟(南芬)里,临太子河的一个小支流---细河;煤矿在太子河干流旁边,这里,北面的山叫月牙山。炼焦厂就设在煤矿附近。先这么分设着。以后等工厂走上正轨,炼焦厂和煤矿要合在一起。石灰石场和水泥厂也要合在一起。几个工厂大体的分布就是如此。炼钢厂、水泥厂、铁矿、煤矿、炼焦厂、石灰石矿、电石厂、运输队、机械加工厂加起来,这就是咱们的杯犀湖煤铁矿区了。一起九个工厂。其中的水泥厂、电石厂是大明朝的第一份。”袁野这一席话说得似乎很轻松。可是在场的人却感到压力山大。就连戴云也是如此。他以前只是当过炼钢厂的筹建厂长。去开平之后,虽说管的厂子不少,但都是当甩手掌柜的。

“这么多啊!”戴云有些为难。

“是有点多。开平那边以后也要建水泥厂和电石厂的。咱们以后需要很多的水泥和电石。你要是干不了,我就得另请能人了。”袁野故意说。

“谁?”戴云立即问。

“当然是徐阁老了!我只有请他老人家出山了。”袁野板着脸说。

“你去请吧!我真干不了!”袁野没有想到戴云竟然打怯了。

这下,袁野为难了。可是话已经出口,想收也收不回来了。一阵凉场。袁野想了想,徐阁老不好请,我还有另一个重量级的人物预备着呢!毕懋良。现在的开平竖井煤矿矿长。“你先干着。我去请人。”袁野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。

“姜兴盛啥时候过来?”戴云问。

“你的人我咋知道。”袁野没有好气地问。

“你再把宋应星调过来吧!乐阳有陈于陛撑着就行了!”戴云请求说。

“可以。现在这里才开始建厂,他来了也没有事情干。我以后请他过来当厂长就是。”袁野安抚说。

“你继续。煤矿矿长谁干?”戴云问。

“你是说,让我给你配齐各个工厂的厂长是不?”袁野明白了。

“是,你给配齐吧!老耿是铁矿矿长是定了。他兄弟耿仲裕可以当石灰矿矿长。”戴云继续逼问。

“我猜,你是看中我的新工厂筹建处的几个人了。是不是这样?”袁野醒悟了。

“我就看中了。想把他们都弄过来!”戴云亮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
这个戴云,真够狠的。“行!我让宋发也过来,当水泥厂厂长,刘有泰当电石厂厂长,再给你配齐煤矿矿长、炼焦厂厂长,行了吧!运输队长你自己选。”袁野叹了口气。实在没有想到你戴云今天也怂了。

“不是我怂包。指挥几个厂联动的事情,我实在是做不来。”戴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

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。当前,最要紧的是煤矿投产。再过几个月,辽宁就天冷了。虽然附近不缺树木,可是,以后开采煤炭要用很多坑木支护啊!所以要省着点砍,尽量用燃煤取暖。

预定的石灰石场和水泥厂的位置离辽阳不远,直线距离大约就七十里地。其实,这个地方就是后世辽宁水泥工业的一个重要基地。袁野把水泥厂建在这里,纯粹的是借巧。确定还位置后,戴云留下王永祚(王徵侄子)两人带600人在此修建房屋。刘兴祚也命宁完我带一百兵丁负责保卫。

“宁完我?”袁野忽然吃了一惊。宁完我可是康熙时的议政大臣啊。随即,袁野又镇静下来。别吃惊啊,现在才是1628年,宁完我这小子还没有发迹呢,只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。只不过,现在正是用人之际,此人可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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