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0章巨额战利品

一千名火铳兵登陆后,按照三人一组,三组一队,三队一排的部署迅速展开了搜索。很快就锁定了郑芝龙一伙海盗的巢穴。隐伏待机,通知使用六斤小炮的可移动炮兵前来,待炮兵轰击过后再发起冲击,其使用的都是后世烂熟的套路,不过也是最有效的套路。“距离,前方300米,目标,房子,减量火药,瞄准,开炮!”炮兵营长刘肇基下达了开炮的命令。刘肇基原来是尤世禄部的游击。尤世禄部被孙承宗裁减后,刘肇基被编入了祖宽手下。祖宽的性格有些暴躁。刘肇基是从陕西过来的外来户,不被重视并且经常挨训。他就给已经被袁野招入麾下的老长官尤世禄写信诉苦。尤世禄只得找袁野帮忙。袁野一听是刘肇基,立刻来了兴趣,这可是一员战将啊!就立刻把刘肇基要了过来。只要袁野开口,孙承宗还是要卖这个面子的,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。就这样,刘肇基就转到了乐阳工业城,安排进了护厂队。在后装式火炮试制成功后,毕登辅顺着在船上安装十二斤炮的路数,找宋应星弄了十二门六斤炮运去了耽罗岛。刘肇基就这样顺顺溜溜地成为了炮营的第一任教官兼营长。崔应元主持的陆战队,总人数为一千人,崔应元亲自担任将军,下辖五个营。其中四个火铳兵营,一个火炮营。每个营人数均分,为200人。火炮营虽然只有十二门炮,也是200人。操持火炮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,必须早早培养。再说,火炮珍贵啊,需要好好护卫。

“距离,前方300米,目标,房子,减量火药!一号明白!”炮长低声复述着刘肇基的指令。

“二号明白!三号明白!…..十二号明白!”各炮炮长依次回答。

“预备!放!”刘肇基大声下达了攻击指令。

“轰隆!轰隆!”的炮声顿时响起。顿时,300米外的一片房子就是一片火海。这次陆炮营还是用的填装了三硝基苯酚炸药的铁疙瘩炮弹。

“填装!加一码!”刘肇基又下达指令。只是经过两轮炮击,郑芝龙在嘉禾屿的巢穴就毁灭于大火之中。那些都是木屋啊!很好引燃的!很快,很多匪徒从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狼狈奔逃。

“好!冲锋!”崔应元咧着大嘴,下达了火铳兵冲锋的指令。

这也真就奇怪了!海盗们这么顽固!这本来应该是一群乌合之众啊!在一旁观战的袁野心里就嘀咕开了。真的不投降,只好把其消灭了。不过,这些亡命徒如果能为我所用,真得是可以省我很多功夫的啊!太可惜了!

“我去前面看看!”不等袁野回答,崔应元就骑马走了。

“没戏了!这也太不禁打了!走吧!”袁野意兴阑珊,有些沮丧地回到船上。他也不想想,海盗们能禁打吗?他根本就没有给海盗们一点还手的机会。这是碾压啊!是屠杀!根本就不是两方在打仗。经过近半个时辰的冲锋,陆战队也是完胜。晚饭后崔应元回来报告说,共计击毙海盗1262人,只有不到100人下海逃命走了!陆战队正在灭火,清点战利品。

“不管缴获多少,由你们三家参战的公司平分。老崔,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抓分散逃命的海盗了!”袁野兴致不高的眯着眼坐在船甲板的椅子上,缓缓地说。

“抓海盗,咋着抓啊!他们本就是老百姓。咋们一个俘虏都没有抓到。谁能证明他是海盗啊!”崔应元为难地说。

“你呀,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!看来你把以前练就的本事全都忘记了!”袁野挪喻起崔应元来。

“我咋忘记了!你没看见,我今天带头冲锋陷阵吗?”崔应元很不服气地说。

“我说你忘记了锦衣卫办案的哪一套了!”袁野嘿嘿地笑了起来。

“这个啊!我知道了!欲加之罪何患无辞!我说谁是海盗谁就是海盗!”崔应元得意地笑了起来。

“海上风大,潮湿,易得关节病。所以海盗们一般都喜欢喝酒。干久了的海盗,更是如此。还有,海盗干久了,一般都好逸恶劳,干不得粗重的农活了。你抓去台湾垦荒种地用着也不顺手。所以啊!闻起来有酒气的人,你抓了都交给毕登辅和黑金沙,没有酒味的人才是你盘子里的菜!”袁野指点说。

“佩服!佩服!还是你能揣摩透人心啊!”崔应元的话里既有感叹,也有讥刺。他内心里对袁野把他扔到台湾岛上有些不满。可是,他又说不出理由。他要接张焘负责的一摊吧,接不了!去南洋吗?他又怕远。这个袁野已经意识到了。他是元老啊!是袁野的第二个合伙人。

“我寻思,这个嘉禾屿位置不错。气候也好。又靠近月港。月港可是有很多商贾大户入住的。不如,你把总部安在这里吧!台湾吗?就作为老黑的总部。不过,你得好好帮老黑一下,起码给他弄两三万人过去。”袁野缓缓地说。

“这个最好了!还是大掌柜你英明啊!我刚才溜了一圈,这个地方是真的不错啊!你看,有山有水的。最适宜修建大库房。当然,还是位置好,就拦在九龙江口,在月港外面。”崔应元立即喜笑颜开地说。

“不过,你得舍下脸来,去跟驻守月港督饷馆的太监去说好话。漳州知府那边倒是好说。这嘉禾屿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。如果咱们不住,时间长了,说不定又会有海盗住进来!”袁野嘿嘿地笑了。

“这事好办!我跟公公们打交道最有经验了!”崔应元硬着头皮也得接下这个难办的差事啊!不过,那也只是花上几个小钱加上说一大堆奴颜婢膝的话,这对于崔应元来说,没大难度。

“你还要给他们说通,尽可能的允许西班牙人、荷兰人来住。这样,西班牙人、荷兰人需要在你的羽翼保护之下,才能生存,你以后再做生意就好办了。钱,该花还是要花一些的。”袁野嘱咐说。

“这个,我尽量办吧!朝廷已经明令禁止洋人来大陆了!”崔应元有些犹豫说。

“傻啊!你把嘉禾屿弄成一个独立王国不就成了!洋人随船来,随船走,他们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就成了!”袁野有些鄙视地看了崔应元一眼。

“对对对,就这么办!咱们把整个嘉禾屿买下来!”崔应元立即赞同说。

“不是买,是强占!就凭咱打海盗这件大功劳,漳州府如果连让出来这点地盘也不肯,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?”袁野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
“对对!就跟他直接摊牌说,咱们要这块地盘作为这次打海盗的奖励!”崔应元立即附和说。

“放心,他们会给的!”袁野安慰说。

不过,他们都错了。现在的嘉禾屿(厦门岛)属于泉州府同安县,不属于漳州府。

月亮出来了!两人喝着茶继续聊天。不一会,刘肇基来报告说,“经过初步清点,共计缴获黄金约12万两;白银约一千三百万两。珍珠约40斤,可惜烧毁了一些,茶叶二百多担,烧毁的更多;其他的货物,丝绸、瓷器、铁器、铜器等正在清点。”

“这个郑芝龙可是真肥啊!”崔应元感叹说。

“行了,这次的生意不赔本了!不过,大头还在后边呢!”袁野斜看了崔应元一眼说。

“你说,月港的那些商人?还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”崔应元这次反应的挺快。

“对啊!就以通海盗之罪,摧毁他们,让他们成为你手下的伙计。”袁野狠狠地说。顿了一顿,“其实,要是认真查的话,他们铁定是通匪的,因为不通匪,他们活不下去。只不过,咱们哪里有哪个闲工夫!”袁野平淡地补充说。

“官府会不会过来查咱们缴获的战利品?”因为缴获的战利品太多了,崔应元有些不放心地说。

“这个好办!都烧毁了!”袁野安慰说。

“给他来个死不承认!”崔应元补充说。

“老崔啊!你的手还不够狠,心也不够辣!你二十多年锦衣卫算是白混了!”袁野笑着讽刺说。

“是啊!还没有你一个黑面书生心狠手辣!”崔应元回应说。

“早点睡吧!明天还要去月港发财!”袁野踢踢踏踏地走了!

“睡不着啊!我得看看金子去!”崔应元也哼着小曲走了!只留下一甲板的月光。

第二天,四条战船齐聚月港外海。他们船吃水太深,不敢进去啊!这样也好,不是袁野去拜访督饷馆的太监,而是他们要过来迎接袁野。嗯,有个伯爷的爵位真好啊!不一会,袁崇焕引着督饷馆的太监马进礼,和漳州府的知府全世金来了。

“咱家马进礼给袁伯爷请安!”“下官漳州府全世金叩见袁伯爷!”两人过来见礼。

“两位不必多礼!请坐!”袁野热情地和他们寒暄。

不等他们两人说话,袁野先开腔了。“这次我到松江府看看自家的生意,松江府说福建沿海的海盗太猖獗了,他们地界的商人大受其害。求我管一管这件事。我就过来看看。沿途杭州府、宁波府、台州府、温州府的官员也给我大吐苦水。看来,郑芝龙一伙海盗是作恶多端,引起了众怒啊!本伯一向嫉恶如仇,就过来兴师问罪。没有想到他们凶恶如此,竟敢围攻我的商船。本伯多次警告,他们置之不理,更是变本加厉,我只好帮助松江府的官军将他们缴械拿下。没有想到他们色厉内荏,这么不禁打。只是一天功夫就葬身海底。只不过此处靠近陆岸,海盗们的水上功夫一向不赖,都给他们大部逃脱了。估计大约有三万人。漳州府,这里是你的地界,搜捕这三万穷凶极恶之徒,你是否需要本伯帮忙?”袁野一口气讲了这么一大套。好像他南来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并且又给漳州府压上了一副大担子。搜捕三万名海盗,他能办得到吗?

袁崇焕白了袁野一眼,我啥时候求你打海盗了。是你自己要来的好不好?还有,沿途的几个府到现在一个人来都没有,他们啥时候向你大吐苦水了。真是欲加之状,何患无辞!嗯,我这一字之改,倒也贴切。不过,眼下这位是大爷,他那黑疙瘩炸弹,确实厉害!我还得捧一捧他的场,说不定会有些好处。“我松江府,还有毗邻的苏州府,向来是我朝丝绸主产区,多有卖到海外的。可他们不管是从宁波出海,还是从月港出海,很多商户都被盘踞在这一块的海盗打劫过,不光劫货,还劫色伤人性命,犯下的罪行真是令人发指啊!正好袁伯爷到下官那边勘查民间疾苦,我就求他帮我管管这事。我们一边来,一边收集海盗们犯罪的证据,确实如此。所以,我们就南来了。我本想先和马公公和漳州府商议一下剿匪的事情,结果走到九龙河口就遭到海盗们的围攻。我鸣炮示警,他们越发嚣张。在朗朗白日他们就敢杀人越货,实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。”袁崇焕添油加醋地附和说。

漳州知府全世金仄斜了袁崇焕一眼,不对啊!你昨天给我亲口说的不是这样啊!尼玛,舌头是软的,可以伸着说,也可以蜷起来说。袁崇焕你太卑鄙,看谁的官大就附和谁。他有心要和袁崇焕掰扯一下,忽然想起还有三万海盗要追捕,仅依靠漳州府的兵力是无法完成这事的。这位袁伯爷既然有能力打海盗,自然也会有能力追捕海盗,这事还得他给自己帮衬。有啥办法啊!那就帮助他说好了。“这伙海盗已经猖獗三年多了。我追查过,他们是从倭国、台湾那边转过来的,其亦盗亦商,很难分清,又财力雄厚,很会收买人心,要抓捕其很难。幸好袁伯爷神勇,打得他们大败。还望伯爷多多怜悯漳州百姓,协助下官将他们抓捕归案。”

督饷馆太监马进礼可没有想哪么多,他现在正高兴着呢!嗯,这下好了,打垮了海盗,我就可以多卖几张出海的通行证了。

“好吧!既然来了,也不差哪么几天,我就协助一下漳州府将这伙海盗抓捕归案。不过,漳州府你的监狱恐怕挤不下这么多。我朝自古就有流放罪犯的规矩,不如抓到他们之后,将其流放到台湾岛去吧!”袁野很和善,又很贴贴地说。

有这一办法,漳州府自然是求之不得了。还能省下靡费牢饭。“这最好了。还望伯爷提供一下方便,借用一下您的宝船。”漳州知府全世金满脸笑容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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