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4章石炭岛

继续沿海岸线南下,袁野把所有的骨干召集到一起,宣布他和毕登辅商定的工商业布局和人事安排。“南洋这一块,暂由毕登辅负总责,萧何厚、孔有德、郑芝虎为协助人。尚可爱、谷可成、党守素、洪升、林翼、李祖白、王飞熊、林盛、李梦斗为具体事务负责人。萧何厚为北区负责人,带领林翼、王飞熊筑大宁城(靠海边的圣费尔南多),带1000人住下,在此建一个造船厂,并修建一条去碧瑶的进山道路。造船厂由萧何厚、林翼为正副厂长,王飞熊主管工厂以及周围陆地、海疆的守卫,去碧瑶道路的修建,瞅空闲时间进行。孔有德为中区负责人,洪升副之,带领尚可爱、林盛等1000人筑泰安城(伊巴),在此的主要任务是开采矿产。至于开采哪几处矿产,等我返程时经过勘察再定。我带其余人继续南下,南下塞米腊拉岛,组建南区,毕登辅兼任南区负责人,郑芝虎副之,谷可成、党守素、李祖白、李梦斗为具体领办人,筑南宁城(塞米腊拉岛北部),管理人数2000人,主要是开采石炭,建设一个焦炭厂,一个炸药厂。谷可成主管煤矿,党守素主管焦炭厂,毕登辅兼管炸药厂,李祖白副之,郑芝虎主管工厂以及周围陆地、海疆的守卫,李梦斗副之。这三处都负有经营商贸的任务,每年收购运回大明的货物不得少于四船(200吨),主要品种为蕉麻、香木、香料、干海货、棉布、稻米、白糖。三处各拥有大船一艘。到达之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安排好吃住。登陆前一律要放火烧荒。此时正是本地最干燥的季节。铁疙瘩炸弹不能再存放了,就做重点烧荒区的引燃物吧!”

分派已定,等到达目的地下船即可。船上有4000人啊!必须先安置下再说其他的。袁野带领船队匆匆南下,中间留下萧何厚、孔有德两拨人,到达塞米腊拉岛。这是一个夹在民都洛岛和班乃岛之间的小群岛。塞米腊拉岛最大,在西北方向,面积也仅有57平方公里。可就是这个小岛却盛产煤炭。其在二十世纪初期,竟然占到菲律宾全国出产煤炭的四成。煤炭不仅冶炼金属需要,制造炸药也很需要啊!袁野将开采煤炭、炼焦、制造炸药的生产基地放到这里,就是要加快进入并掌控吕宋岛的进程。岛小好啊!煤矿就在岛边上,便于外运。岛小,全部是热带海洋气候,虽然湿度大一些,气温就不会哪么高了!袁野进入吕宋地区凭借的主要是水军优势,这样也便于保卫小岛,也可以在一个小区域内构筑自己的独立王国。岛小好啊!袁野带领的船队很快就找到了。自然先是放火烧荒。不好引燃的区域,就发一发铁疙瘩炸弹过去。这次,郑芝虎可是又开了一次眼界。铁疙瘩炸弹在陆地上的威力,比海战时更大。三轮过后,瞬间全岛就是一片火海。看得郑芝虎和李梦斗心惊肉跳。他们俩都是在船上挨的铁疙瘩炸弹,船引燃了,跳到海里就没有事情。设想一下,如果当时他们在陆地呢,恐怕就尸骨无存了。不过现在不用怕了,船上的火炮,已经成为自己手中的制敌利器。

烧荒过后,冷却了一夜的塞米腊拉岛到处都是灰烬,还有不少小动物的尸体。赶紧清理,2000人一齐上岸,就这么一小块地方,这活不劳干的。大的灰烬是木炭,捡起来当燃料。这些天船上做饭,全是用的煤油,方是方便了,可是难闻死了。烧得再轻一点的,就是很好的建房材料了。马拉锯木机,很快就安装好了。至于小动物的尸体吗?或是往海里一扔,或是就地挖坑掩埋。两天不到就清理好了。塞米腊拉岛中间细窄,有一个港湾。袁野、毕登辅、郑芝虎三人骑马转了一圈,决定在岛上最北部建煤矿区,再南一点是炼焦厂,居住区、商业区建在港湾西北面,捕鱼船队建在港湾正北位置,和居住区隔水相望,因为其要晾晒海产品,太腥臭了。港湾南面为炸药厂工厂区,其有一个天然的码头。居住区、商业区就要另建码头了。不过,目前吗,先在以后炸药厂的位置安家。这里有一个小半岛,正合适。

让李祖白、李梦斗指挥着安家,袁野、毕登辅、郑芝龙、谷可成、党守素就带着100多人,去岛北部找煤矿去了。郑芝虎没有见识过袁野的神奇,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。“能豆一个,你又没有到过这里,咋就知道,这个小岛上出石炭呢?”不过这是他心里说的。毕登辅、谷可成、党守素对袁野的神奇是不报任何怀疑态度的。果然,只是用了半晌的时间,他们就找到了石炭矿苗。一般来说,只要是能够露天开采的煤田,都能够找到出露的矿苗。这个矿苗正好在岛的西北角,和后世煤矿的位置相同。

“就在这里挖吧!上面的覆盖土,直接推到海里去就行了。以矿苗为中心,先开出一个长一丈五,宽一丈的坑。以后出来石炭往南运。对了,这个岛目前还没有名字,就叫它‘石炭岛’吧!”袁野很干脆地说。之后就是定炼焦厂的位置了。这个,不能离煤矿太近,太近了会占压煤田,太远了运输石炭困难,还要照顾到以后大食堂使用焦炉煤气做饭。下南洋的这班人实行的是大食堂制,吃住全由袁野负责的,因此袁野必须考虑怎么节省人力和燃料。这个没有啥选择的,建在中间位置就行了。

还有两个地方需要袁野去亲自安置呢,已经找到矿苗了,位置也安排好了,袁野这就要返回。可是,毕登辅却一直拽着不让袁野走。“咋回事啊?”“不咋回事,你在这看着,我心里踏实。”袁野摇摇头,“毕登辅你啥时候能长大?”“师傅,这地方太远了!我咋着觉得不指靠!”没有办法,袁野只得多住几天了。

所有的事情已经策划好了,并且事事有人管,袁野闲不住啊!那就在附近溜达溜达吧!反正岛上的害虫、毒虫都葬身火海了。没有想到,袁野这一溜达,就在规划的炸药厂东南一公里处,发现了几个露出的镍矿石。袁野立即让随行的卫士长蔺养成指挥人开挖。袁野的卫队,可是都随身带有一把军工铲的,因为袁野一出门就爱这里挖挖,哪里找找的,他们不带耽误事啊!再说这军工铲很好的,可以烙饼,可以烤肉,急了可以砍人,遇到放箭的还可以举起来护面,实在是有很多用处,因此,一人配了一把。挖了半晌,行了,一条镍矿带露了出来。

“恭喜你了,养成!你可以留下来当矿长了!”袁野嘻嘻笑着说。

“大掌柜的,我这卫士长才当了几天,还没有暖热窝呢,你这也太无情了吧?”蔺养成不大想干。

“别废话,回去准备吧!你不留下来当矿长,我咋当队长啊?我早就等不及了。”李锦(李过,李自成的侄子,免辈不一定年龄小,其实他比李自成还大两岁)有些幸灾乐祸地说。

“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点等不及了。放心吧!你也干不长久的!”蔺养成很是不满地说。

“干不长我也认啊!这说明大掌柜赚钱的门路,又多了一个!”李锦倒是很看得开。

“我也知道,只是我在这个位上干得时间太短了。以后历史记不记我的名字啊?”蔺养成拐着弯问袁野。实际他是想知道这个矿重不重要。

“记是肯定要记的,不能缺了你这一届啊!”李锦忙着安慰说。他们认为,袁野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。历史上肯定会有这一笔的。到时候,他的历届卫队长肯定也会被记下的。这叫月亮围着太阳转,傍光!

“这个是镍矿。镍很重要,添加到银子里面,可以当银子用。加到铁里面,铁就是白色的了,还不生锈。很值钱的!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这样啊!我干了!”蔺养成认下这个矿长了。

袁野知道,镍矿一般不是单一矿种,镍矿石里面一般含有铁和少量的铬和钴。眼前的这个镍矿石,看样子还含有钒。钒有金属维生素之说,也就是说,只要加入很少一点,金属的强度、韧度、耐磨性都会有很大提高。镍的用处也很大,镍铁合金具有良好的机械强度和延展性,难熔耐高温,并具有很高的化学稳定性,在空气中不氧化等特征。用于制造不锈钢、高镍合金钢、耐酸钢、耐热钢和合金结构钢,和银搭配,制造银元。

“回去吧!我这几天又有活干了!”袁野随即带人回了。回去之后,他把自己关在船上的一个房间,开始起草镍矿石冶炼提纯工艺流程。基于现有的条件,袁野的选择并不多,还是将矿石经煅烧成氧化物后,再用水煤气或炭还原得到镍,这叫两步冶炼法。

镍的作用和性能,袁野早就给毕登辅讲过,他知道其重要,当然的全力支持。可是,这里现在只有2000人,还得护卫本岛,他也拿不出很多的人来开采。“300人,够吗?”毕登辅试探着说。

“当然不够,至少得500人。因为还得尽快冶炼。这样吧!人的问题,让老郑去解决。不要磨叽了,直接抓劳工。办这样的事情,老郑得门!”袁野坏笑着说。毕登辅立即去找郑芝龙,郑芝龙大手一挥,“小事一桩,看我的吧!”只用了三天功夫,他就抓来了400个米沙鄢黑人。一部份送到煤矿,一部分送到镍矿。这样,南区又多了个镍矿开采冶炼厂,蔺养成成了厂长。

袁野高兴了。“饭要管够,衣要蔽体,干一月给二斤煤油!让他们家多种蕉麻,优先收购。”袁野吩咐说。

“二斤煤油可是值不少钱啊!在月港都卖六十文一斤了。在这边不更多?”党守素有些不满。

“等咱们的炼焦厂投产了,煤油有的是。南洋人口少,煤油销路不会多好。”袁野解释原因。

“哪咱们生产哪么多煤油干嘛?”谷可成帮腔问。

“主要是要焦炭。这还不懂。”党守素抢先发话了。

袁野笑而不语。他已经想好了,铜镍合金是很耐腐蚀的,有了可靠的包装桶,就可以大量在本地生产三硝基苯酚了。当然是掺杂着很多木炭粉的那种。三硝基苯酚和硝化甘油有些类似,当其含有杂质较多的时候,其对撞击的敏感性也降低了。历来军火都是最赚钱的行业,现在南洋地区有西班牙、荷兰、葡萄牙、马打蓝、亚齐、望加锡、马六甲、柔佛、北大年等多股军事势力,其对军火的需求是很大的,自己不妨将高能火药生产作为赚钱项目。当然,没有银子也可以用实物交换。至于具体的办法吗?他还没有想的太成熟,不过后世已经有成功的实例可以借鉴。日本人是先在炸弹壳里涂一层石蜡。这边可是出产大量蜂蜡的。还有,掺有三硝基苯酚的火铳子铳,也可以用涂有蜂蜡的纸包装。总之,自己要当一个南洋地区最大的军火供应商,像后世的霉国一样,先发一把战争财,再当世界第一强国。

“蕉麻是啥物件?”党守素问。

“蕉麻和芭蕉树的样子类似,株高一丈七至三丈,我们要的是其里面的长丝。这种长丝强度极大、柔软、有浮力和耐海水侵蚀,可用作船用绳缆、钓鱼线、绳索和渔网线。也可用来制垫子和纸。内层薄纱一样的东西,可当作细布,直接缝成衣服,当地人的衣服和鞋子就是用这个做的。咱们弄来主要是织鱼网、做绳索和麻袋。这个有多少要多少,比咱们大明产的麻好多了。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大掌柜,你咋知道的?”谷可成问。

“用眼看到的,你没有看到月港那边船上用的绳索为啥那样结实?再到这边一对照不就清楚了吗?既然可以当绳索,自然可以织渔网了,也可以作麻袋了。再看看当地人穿的衣服,不就啥都明白了。这可是好东西啊!”袁野毫不迟疑地说。

“大掌柜的就是心细啊!啥事都能想到。”党守素感叹。

“我想到南洋来,可是比你们要早,因此会特别看重这边有啥东西比咱们那边好的,咱们那边没有的。你们也应该朝这方面多想想,多看看。比如这海里的鱼吧,就比咱们那边多。不要让人闲着,组织个打鱼队,满足自己吃应该没有问题吧!你们三个要主动跟登辅分忧,不要让他事事都操心。咱们都是一样的穷苦人出身,能吃苦,能受累,登辅自小就读书,没有受过苦,你们得多体谅他一些。”袁野一时又话多起来。并且是越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越不放心。今天他找来谷可成、党守素、蔺养成三个就是安排这件事。

“三位,咱们都跟着大掌柜的当过卫队长的,大掌柜的待咱们几个如何,不用额说。大掌柜的把你们三个集中到这一块,就是有要事相托,你们可不能给咱们关中人丢人啊!”李锦忍不住地说。

“额们是一定会下死力的,倒是大掌柜的安全就看你了。”谷可成反将了李锦一军。

“放心吧!我睡觉都会睁着眼睡。”李锦表态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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