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5章熊珊

“威霆说得对。我觉得威霆的想法还是很好的。很周到,他有在开平开石炭矿、炼焦的经验。我之前曾去开平看过。”熊兆珪满意地说。

“初期启动的钱我出,炼焦设备我出,就权当我孝顺岳父大人了。这总行吧!如果不成功,啥都是我的。赚钱了,是你们熊家的。”袁野对熊珊老是找茬有些气馁。

“小妹就这个脾气,威霆不要跟她一般见识。”熊兆珪急忙安抚说。

嗯,这还差不多。比上次强多了。袁野又得意起来。再仔细想想,似乎后世的元宝山煤矿开发难度不高,这可比开平井下开采难度小多了。之后,袁野开始介绍露天煤矿开采的有关知识,以及炼焦过程中要注意的问题等等。熊兆珪听得很是认真。这次他是真得服气袁野的博学多识了。

接近傍晚,开平到了。早就准备好的毕懋康主持了一个简短的婚礼(实在是天太晚了),接着,一对新人就进了洞房。中午只是简单地吃了一点食物,熊珊可是饿透了,也不再顾忌新娘的形象了,可是大嚼大咽。喜宴结束,袁野进了洞房。

“不用害怕!两年之后我再跟你圆房。”袁野上前安慰说。熊珊今年虚岁十六,又不太壮实。袁野恐怕伤害她。

“进了你袁家的门,就是你袁家的人。咋着都随你!新婚之夜不空床,睡吧!”熊珊不置可否地说。

“好!睡觉!明天我带你看看咱家的几个工厂。抽空再去一趟乐阳。”不是袁野有意要炫耀,实在是熊珊是袁野的正妻,需要知道一下他的家底。

“这倒不用了。你家有啥我都知道。乐阳工业城我也去过,这里我来了也不是一趟。郎君,好样的!你小小年纪就置办下了这样的家当。珊珊服气你!”熊珊这时放下了官家小姐的架子。

“你知道最好。我就不多说了。我也佩服你,敢作敢为,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。我有一言应记取,我不是个怪人,我是一个奇人。有时作一个梦,就能想出一件稀奇古怪的物事来。你不用吃惊。时间长了就好了!”袁野给熊珊打起了预防针。

“说你咳嗽你又喘了!你脸皮咋怎厚啊?”熊珊笑起来。

“真的,不跟你说瞎话!我跟你说一件大事,你来验证一下好了。今天是天启四年年底,天启六年五月初六,端午节过后一天的上午,北京西南隅的王恭厂火药库附近会发生一起离奇爆炸事件。你记住了。看我说得对不对就行。这个我有预感。如果我此言不虚,你是不是就一辈子听我的话?”袁野很是肯定地说。

“还有一年半,这你也知道?你是神啊!”熊珊摇头不相信。

“你说,敢不敢赌一把吧?”袁野追问说。

“要是不准呢?”熊珊问。她可是很精明的。

“我一辈子听你的啊!敢不敢赌?”袁野继续追问。

“赌就赌!”熊珊毫不迟疑地说。

“好,这事你知我知就行,其他的人不要说。我怕遭天谴。”袁野说的很是神秘。

“不说就不说。”熊珊口气坚定地说。

“好,睡觉!一头睡还是两头睡?”袁野问。

“当然是,坏种,你要死啊!”熊珊假装恼怒地说。

“要不要俩被窝隔两尺远?”袁野又问。

“噗!”熊珊不说话了!直接吹灭了蜡烛。

于是一阵淅淅索索的脱衣声传来。继之就是粗重的踹息声。再之后,归于平静。袁野履行承诺,这一夜,没有伤害熊珊,只是狠狠地亲了几口。

翌日,袁野带着熊姐兄妹,逐个参观了他的几个工厂。特别是炼焦厂。不过,可惜的是煤油提炼厂,还没有开工。这个,只有看他提炼出来的煤油了。让熊兆珪对此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。袁野开始给熊兆珪算细账:我的炼焦炉采用的是改进型倒焰式低温炼焦炉,煤焦油出油率约占装煤数额的3---4%。经过去酒精、去水分、去沥青、粗干馏之后,100斤煤能产一斤煤焦油。副产品煤气回收过来,完全够炼焦用的还有结余。煤焦油经过焦炉煤气加氢后,就变成了煤油。一斤煤油能卖到半斤豆油的价钱。只是卖煤油一项就够酒精的消耗和全部炼焦厂的人工费了。我等于是拿100斤石炭换八十斤焦炭。我这里是一斤石炭两文钱,一百斤是200文;焦炭呢?二十文一斤,八十斤就是1600文,一贯半贯钱。沥青在防水、木材防腐上用处也很大,多了可以和石子混在一起铺路。我家就铺了一段,平整还不透水。下雨都不怕。大宁卫那边的煤是褐煤,热量低一些,可是好采啊!价格也更低。总的来说吗,炼焦差不多有六倍的利润吧!就是焦炭卖不出去,仅煤油、沥青、焦炉煤气三项,都能维持下去。卖出去的焦炭,完全就是赚的。

“怪不得你这么有钱啊!”熊珊兴奋地说。

“现在是我们有钱了。我这边正在建一个大炼焦厂,一天可以出10万斤焦炭,一斤焦炭卖二十文钱,投产之后,我一天就可以买2000贯钱。所以,我才敢说大话,养大宁卫的一万士卒的。三个月的利润就够了。”袁野很是自信地说。

“郎君,这是真的吗?”熊珊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。

“咱家还有一个千里镜厂,一个水晶镜子厂,现在一月也能赚一、两万贯钱。一个玻璃厂,一个月纯赚两万贯吧!莱阳一个石墨制品厂,一月大约能赚3000贯;刚投产了一个酒厂,用的是自己种的番薯干,和一万多亩地一起算,一年赚十万贯也没有问题。还有,煤矿过年就能出煤,这个还没有个准数。先不管他。整起来算,明年赚一百五十万贯是没有问题的。”袁野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算起来。

“一百五十万?”熊珊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。嗯,晚上,疼的再狠也要哪个。熊兆珪更是惊得站在那里呆住了。熊兆琏高兴地跳了起来。“姐夫,你可太有钱了。”

“你们熊家也是可以的。那地方可是一个大煤矿啊!就是挖他个一百年都挖不完。”袁野鼓励说。一百年当然是挖不完了,纯人工,一年能挖多少。元宝山露天煤矿矿田内有十二个煤层,累计可采厚度76.7米,可采储量为亿吨。是“亿吨”啊!

“好!你啥时候过去啊?”熊兆珪追问。

“等这边煤矿投产、大炼焦厂、煤油提炼厂运转起来吧!很快的,我大概能出了正月去。”袁野想了想回答说。

“好!我去那边等你,先去看看。”熊兆珪有些着急地说。

“给岳父大人说,不要着急,不用担心,有我在,大宁卫就是皇上不给一文钱,咱也挺得住。”袁野嘱咐说。

熊兆珪兄弟俩放心离去。

过年了,袁府的这个年过得很是热闹。升了官,娶了妻(正室),发了财,袁野志得意满。不过,他身上的压力也够大的。开平已经超过一万人,大部分是从陕西过来的灾民。乐阳工业城也超过一万人了,大部分是从登州、莱州过来的移民。这两地的人憨厚、正直、诚实、勇敢、勤劳都是出了名的,袁野对此十分满意。袁野一高兴,嗯,不分男女老幼,一人一贯钱过年,一下子就撒出去了两万三千多贯,来了个与民同乐,先把身边的这俩窝围好。

高兴之余,压力依旧不小。过了初三,袁野就忙活起来。给大宁卫那边设计褐煤炼焦设备。虽然可以比照着开平这边的来,袁野依旧想加点新花样。可是费了三天的功夫,他还是没有搞出来。原因吗?没有电,啥都不好办!不光是电,蒸汽机他都没有搞。只是依靠人力、畜力,似乎日产500吨焦炭的设备,已经到了天花板。他的前世又不是什么高级工程师,连工程师都不是,嗯,有些黔驴技穷,没有招了。

不过,付出就有收获,他收获了熊珊的一颗芳心。熊珊现在知道了,袁野有多勤奋,每天除了早上一个时辰锻炼身体外,其余的时间就是在工作、干活、吃饭,没有一点时间陪她闲聊,说些花前月下的情话。尽管身体有些不适,熊珊还是坚持要和他合体。

过了初七,袁野就去了木厂口。大炼焦厂在那边,煤油提炼厂也在那边,使用焦炉煤气初烧铁矿石的转盘窑也在那里。转盘窑很大,四十八孔,每一孔都要埋设一个煤气管道口,工程量相当地大。初烧一斤铁矿石,给三文钱,可是架不住数量大啊!孙承宗也够狠的,一下子给木厂口铁矿派来了四千军士。加上原来熟练的工匠,耿仲明隐隐约约的就是一个总兵了。明朝军制,一个总兵领5000士卒,这是标准。所以耿仲明、耿仲裕都干得很带劲。尚可喜那边也不遑多让,有4000人。那边的矿场靠近滦河,运输更方便一些。嗯,这下,我可给孙老头解决了一个大难题。可是这老伙计有点太不地道,又把一个大宁卫甩给了我,还坑我。要不要报复一下?算了,他也不容易的,把五个儿子都送到我这里来了,也算诚心。有啥法子,值此国难当头之际,自己只好多付出一些了。虽然这边的两个铁矿,都划给朝廷了,可是耿仲明兄弟俩,以及尚可喜的兄弟们,见了袁野还是很亲切地,都当做老东家敬着。他们知道,没有袁野当初的请求,他们现在还在皮岛过刀口上舔血的营生呢!都是穷出身啊,感情是很朴素的。我这绝对不是给历史上的汉奸唱颂歌。他们在历史上投清,绝对是迫不得已。有句话说,“君以国士待我,我必国士报之,君以路人待我,我必路人报之,君以草芥待我,我必仇寇报之!”这句话出自《史记刺客列传》。没有办法,朱皇帝待他们太差了。朱皇帝看重的是读书人。结果呢,大多数的读书人还不是一样做了疆州夷匪的顺臣。只有少数几个人给大明朝陪葬,能够采取不合作的态度,避世深山庙宇,就是很有风骨的了。中人之质,如水之在器,方圆不常。大多数人,都是惧于权威,捏个方的是方的,搓个圆的是圆的。属井绳的多,属竹竿的少。要不,就疆州夷匪哪点人口,能维持200多年的统治。笑话!2000多年的农耕社会,已经把人性桀骜不驯地棱角磨得快没有了。悲哀乎?嗨,扯远了!一直到元宵节前,袁野一直待在木厂口,指导炼焦厂、煤油提炼厂的设备安装事宜。铁矿石初烧厂地上部分还没有开建,只是在埋设管道。

元宵节,也是大节啊!熊珊是南方人,很看重这个节日的。一辈子要在一起日子的,先结婚,后恋爱也是可以的。袁野和姜杏就是这样的。现在虽然袁野娶了熊珊,俩人的感情依旧很好。新婚三天过后,袁野很是公平,轮流一人陪一夜。袁野骑在马上,心情很是惆怅,开采铁矿,是需要很多火药的。可是,现在木厂口铁矿的火药已经是捉襟见肘了。袁野估计,其他三个地方,大体也会是这个情况。没有足够的火药,是很难维持乐阳炼钢厂的矿石供应啊!自己这次玩得有点大啊!虽然炼钢厂、铁矿开采已经交给朝廷了,可是自己是始作俑者啊!如果出了问题,自己还是要受到指责的!现在袁野想的就是这个。既然是自木厂口回开平,顺路就要到竖井煤矿看看。煤矿的地址就是后世的赵各庄煤矿2号井位。刚到竖井煤矿不远处,事情就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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