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5章登6新汉州

翌日,红日升起。袁野一反常态地没有早起。这也可以理解,船停下了,心放下了,睡得沉。可是他早饭后还是磨磨蹭蹭地不下开船的命令,直到孔尚东来催。

起锚了!西北方向有陆地风吹来,船速很快就提了上来。尼玛,这风起的不是时候啊!你早干嘛去了。袁野又给风弄起别扭了。不过,他没法说。船上的人谁不想赶快落地生根啊!袁野要是敢再耽误行程,是会遭众人骂的。那就只好快走吧!有顺风助力,木帆船扬起风帆,快速向前。船队依旧是火轮船打头。这时的船速快啊!差不多有25节,也就是一小时50公里多点。半上午时分,船队就赶到了布里斯班的外海。奇怪的是,船队竟然没有再受到岸炮的袭击。岸炮一般时候都隐蔽的较好,只要岸炮不开炮,船上是很难发现炮位的。咋着?登陆还是不登陆?袁野忖思一阵,试着对几个制高点开了几炮,见没有什么动静,只好大胆地进港了。不过那也是炮上膛、铳装弹高度戒备啊!都进入布里斯班河了还是没有动静,都看到掩映在树林里的房屋了还是没有动静,这可有点太奇怪了。不过,袁野心里还是有底的,一是敌人撤退走了,二是大屠杀发生了。忽然前面河里的鱼群翻腾起来,接着有一阵淡淡地血腥味飘了过来。很不幸,这里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让袁野言中了。引起鱼群翻腾的,那是血水啊!是人的血水。等到泛红色的河水流过来,船上的其他人也明白了。

“这地儿暂时不能住了。至少死了两千人!好可惜的一片大平原啊!”袁野感叹说。

“总要上去看看吧!入土为安,收收尸体也好啊!”沈自征提议说。

“只是,太瘆人了!”袁野无可奈何地说。

“这是你计划的落脚点吧?”沈自征问。

“是啊!这里的气候好。夏无酷暑,冬无严寒。土地肥沃,降雨充沛,面积广阔,还有道通往内陆,又有一条水道,和黄河下游地区极为相似。”袁野很是可惜的说。

“还是留下些人吧!这么多人,尽快找到一块安身之地,才是上策!”沈自征提醒说。

“这样的地方,在新汉州确实难找。那就靠岸,找人过来商量一下吧!”沈自征是袁野的长辈,这个脸面袁野是要给的。再说,以后他要带人驻在这里。

船靠岸了!孔尚东立即带人跑了过来。事情大家都料到了。在袁野讲了一大通这里的好处之后,众人各抒起见,还是决定留下来。不过袁野力阻众人入土为安的提议,决定对这些被屠杀的人实行水葬。也就是说抛到海里喂鱼。众人一阵恶心。可是也只得听从袁野的安排。孔尚东立即挑选了一百来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前往收尸,也就是将尸体抛到河里。袁野站在甲板上默默地想着心事。敌人肯定知道有劲敌来了。其是一位穿越者这是毫无疑问的。这位穿越者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啊?爪哇岛上的四国联合大败马打蓝人的主意是不是其出的呢?按说,其应该是像自己一样吃一个、夹一个、看一个的。其插手爪哇岛的事情,是能够迟滞一些自己进军澳洲的计划的。并且他也已经达到了,成功了。但是自己在计划受阻之后,也没有闲着,这次南下却也准备的更加充足了。特别是有了火轮船。其在这次南下行动中,起到了核心和保平安的重要作用。不过,自己是不是坐火轮船来的这件事情,他并不一定知道。因为阳光海岸的哪个炮台,是被自己团灭了,没有一人漏网。假如他知道自己有了火轮船会怎么应对?他有火轮船吗?不打无准备之仗。自己要不要把火轮船隐蔽起来?下步是进攻还是防御?袁野有点魔怔地在细细寻思。就连杨爱搬来饭桌,端上饭菜来,他都没有觉察。

“大王,该吃饭了。”杨爱小声地说。

“知道了!”袁野淡淡地回了一句,端起饭碗就吃。

“红烧鱼,别卡着刺了!”杨爱提醒说。

袁野嗯了一声,继续吃饭。

“反正你也不待见我,要不,我就住在这里了。强扭的瓜不甜。”杨爱淡淡地说。

“行啊!”袁野随意回了一句。

“我看上沈大人了。等嫁过去,你就该叫我舅妈了。”杨爱恶作剧地说。随即他又忍不住地笑了。一听说杨爱要嫁给沈自征,袁野忍不住的看了杨爱一眼,正好看到杨爱在笑。坏了,这一笑就把袁野的魂钩走了。他毕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,又是近二十天没有和女人亲近了。人都有七情六欲的。
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袁野眯起眼睛忍不住问。

“不是真的!这辈子我非你不嫁!”杨爱语气坚定地说。

“那就等几年吧!等你长大!”袁野温和地说。

“真的!你答应了!”杨爱激动地小脸都红了。

“等你过了十七岁,我再娶你,行吗?”袁野强作镇静地说。

“行!行啊!可为啥要等到我十七岁啊?”杨爱凑过来问。

“我就是这个规矩!”袁野忍不住地站了起来,转身离去。他恐怕现在自己忍不住会亵渎杨爱的。

杨爱在背后偷偷地笑了。这果然是个妙计。男人吗?不怕自己心爱的女子待字闺中,就怕其要出嫁成为别人的女人。因为一旦失去,那可就要遗恨千古了。这是叶小纨教给她的秘方。今天一试,果然灵验。自此她和袁野两人才摆脱了尴尬局面,和谐相处起来,有时也会耳鬓厮磨一阵。但是,袁野是绝对不会突破那道坎的。男人爱一个女人,就要为她的终身健康着想,而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,杨爱现在太小了,才十二周岁。

半下午的时候,屠杀现场清理完毕。孔尚东过来说,足有三千人被杀。大部分是二十岁以下的男人,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。这就完全证实了袁野的猜想,这里是一个劳工补充营地。需要三千人作补充劳动力,敌人的工厂规模不小啊!袁野掂量着孔尚东收集来的镣铐,看看铁的成色,基本上和葡萄牙送给大明军队大炮的成色差不多。他不仅疑心又起。按说不应该这样啊!可惜,当时忘记去敌人的炮台察看一下他们火炮的成色了。袁野暗骂自己粗心。之后,袁野和孔尚东、沈自征等人一商量,决定去上游地区定居,在此地大约留下5000人,两艘船。这已经是来的移民半数了。其余的人、船将继续南行。孔尚玺、孔尚义、亓敦教、颜颜、曾仲、孟江、沈忱几个头领留在这里。袁野一听孔尚东介绍留下的几个头领的名字暗暗笑了。颜、曾、孟是你孔家的弟子,亓家是你老祖宗的的娘家,果然你是单捡近的挖啊!最后一个沈忱肯定是沈自征带来的人。

此地是新汉州浙东省(布里斯班)地界,此地的地名叫新宁波,这个袁野早就想好了。

减去了一半人员,并且大多是有家有口的人,只减去了两艘船,袁野的船队就可以轻装上阵了。特别是打头的火轮船,船上只留下了六百人,这就使袁野更少顾忌了。

第二天一早,船队继续南行。根据袁野的预计,敌人的老巢应该在纽卡尔斯,离此地尚有一千里地,最初的航程当然是越快越好了。这次,袁野再也不跟西北风闹别扭了。而且是求告其越大越好。

新汉州东岸的地势是近海平原狭窄,这在新宁波(布里斯班)到闽东省的新福州(纽卡斯尔)一段尤甚。经过一天紧张的航行,船队停泊在距新福州(纽卡斯尔)估计还要一百里的一处港湾停靠。准备明天对其发动总攻。

晚上停泊后,袁野召集各船船长开会,布置任务。袁野的安排是由火轮船担任主攻,三艘木帆船担任副攻,两艘船救援。在上次的海战中,有一发开花弹落到火轮船上,连个小洞都没炸开,这让袁野有了足够的底气。并且这开花弹的落点,损伤的甲板,已经用电焊机修补好了。孔尚东也想打头阵,开始其自忖没有袁野随机应变的本事,只得默不作声了。

翌日一早,船队就出发驶往闽东省的省城新福州(纽卡斯尔)海面。袁野这次是下决心全部采用大明的地名命名此地了。他将新汉州的东海岸地区,划分了五省一市。最北面的是新吉林省,省城暂定为新长春(汤斯维尔),这才是真的长春吗?热带雨林气候。以次是新辽宁,省城是新沈阳(罗克汉普顿);浙东省,省城新宁波(布里斯班);最南面是闽南省,省城新厦门(墨尔本)。都城新南京市(悉尼)。确实够靠南的,这才是真的南京吗?

很快,船队就在新福州(纽卡斯尔)海面列队成型了。火轮船突出,三艘木船摆成一字,两艘船缀后。全副戒备,慢慢靠近,搜索目标,等到敌方的岸炮进入射程,就立即开炮。

忽然,敌方码头的塔楼上,升起了一面白旗。白旗表示的就是投降啊!袁野立即懵了。这也太不经吓唬了吧!我这还没有开炮呢!

很快,一艘插着白旗的小船,摇摇晃晃而来。来的人举着一封信上船了。哪个洋人不会说汉话,只将一封信恭恭敬敬地交给了袁野前面的卫士。袁野接过来展开一看,竟然是曾当过袁野和西班牙人、荷兰人就台湾事宜交涉时的通事,洋教士罗雅谷用汉语写的。“前来的大明朝将军勋鉴:在下罗雅谷,字味韶,罗马人,曾有幸去大明朝传教数年,结识过贵国的名士袁威霆、徐子先(徐光启)诸位大人,今迁移到此地创业,不意前日警戒哨位冒犯虎威,深感歉意。大军远道而来,请进港安歇。吾愿意和大军和解,商议赔偿事宜。罗雅谷敬上。即日”。

袁野随即笑了,“定是这个罗雅谷在我处当通事的时候,盗得我画的地图,然后蛊惑了一部分人来此殖民。一个传教士竟然干出了偷鸡摸狗的勾当。是可忍孰不可忍!而后,其竟然又大肆屠杀本地土著居民,这就很违背西洋的教义了,这次本王就要和你算算总账了。不过,我此时不宜露面。别价惹恼了他。沈先生,就由你在此指挥,到上岸之后,我再教训罗雅谷那厮就是。开船吧!”袁野随即下了登陆的命令。

这没有啥可说的。沈自征立即走到船长的指挥位置,开始指挥起来。沈自征是明末的大戏曲家,人极为聪明,自然学得很快,又有了一些行船的经历,已经能担当起指挥之职了。袁野随即回船舱去了,免得被罗雅谷看到,发生不测。火轮船一动,木帆船自然要跟上。不一会六艘大船就挤满了一个小小的码头。

罗雅谷登船和沈自征寒暄。罗雅谷见沈自征是一个文人,就觉得这事好商量了。他就开始恭维起大明朝来,并说怎样和徐子先(徐光启)、袁威霆有交情。嗯,他也确实是实话实说,在袁野和占据了台湾的荷兰人、西班牙人打交道的时候出力不小。沈自征也不动声色地温言和其周旋起来。这时,孔尚东带领人开始大量登岸,都荷枪实弹,冷眉冷眼的,迅速占满了码头。不管你战还是降,你们大量屠杀手无寸铁的人总是不对的。我们可是看到了那残酷的一幕的。你们是魔鬼,是杀人狂,就是你们投降,也得接受正义的审判。这是这些人发自内地的要求和愿望。他们要是能和颜悦色地上岸,那就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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