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3章士马丹

好好的洗了个海水澡,虽然此时的海水有些凉,袁野虽然不爱穿好衣服摆阔,还是很爱整洁的,他怕这满身的油污会把不大的房间弄脏的,先洗一下海水澡,再冲一次淡水澡,换上一身干净衣服,袁野在船甲板上召开有了原油之后的第一次干部会“顾诚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抓紧时间,将溢出来的原油装进木桶了。用来烧锅炉发电。以后没有烧得就放原油。记住啊!放油时,千万不要有明火,最好凑一个有风的天气。”袁野嘱咐说。

“大王,啥时候安装大储罐啊!您不是说,以后烧气就行了吧?”顾诚一脸期望地说。

李祖白笑了。“这得等到有铝了啊!先好好把你的制碱厂管好就行!以后,大储罐会有的,大管道也会有的。烧气发电,是一个远景目标。不要急吗?”

“这里先就这样。烧油发电、制碱。老刘,你明天先回武昌城做人员准备。老黑,咱们继续南下。”袁野安排说。

“这里留下多少人?”李祖白问。

“这是你好老黑的事,留多少人你们商量。”袁野瞪了李祖白一眼。

“300人吧!和那边的制碱厂人数差不多。”李祖白随即说。

袁野又忍不住了。“钻井队不要解散。就是闲着都不能解散。以后会有他们的活干的。如果养不住的话,就让他们在此地建一个,建一个木材加工厂好了。此地盛产柚木,是打家具造船的好材料。嗯,等等,此地应该盛产木桐,也就是厚皮树。厚皮树是漆树科植物,落叶乔木,高5-10米,其树皮可提制栲胶,也就是硬橡胶。硬橡胶也是橡胶啊!最起码可以制造绝缘插座,闸刀盒,灯头,开关什么的啊!就叫钻井队的人,去办木材加工厂好了!等我回来,还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办!”袁野强调说。

“那就一起400人吧!”有袁野撑腰,李祖白大胆地说。他是怕人要多了黑金沙有意见啊!这次出来的人总共才1000人,后面还有好几个厂的。

“第二炼铝厂也建在这里。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煤铝锑矿区的总部。”袁野加重语气说。石油开采大获成功,袁野的石油开发计划有了基础,现在又有了一种新的绝缘材料,使其信心大增。

“那就留一半人在这里。人不够,我们就从京城(长安城、斯里巴加湾)招募。”黑金沙随即表示支持。他就是这一点好,只要袁野一加重语气,就无条件的执行。

袁野满意地点点头。“不要老想着现在这些工厂赚不到钱。其一旦赚起钱来,就是大钱。现在咱们投进来的多,才能赚的多。工业和商业不一样,利润在一开始购进货物的时候,就能预见的到。工业的利润来得慢,却是长久的。商业离开工业就是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。”袁野又大发宏论起来。

黑金沙拍了拍脑袋,自己的儿子还是生得少了。要不,这里也可以安插一个儿子的。“谢谢大王教诲!”黑金沙带头奉承说。

“顾诚,这里所有的事情,先交给你!”袁野安排说。其实,他对这次顾诚的表现有些不满意。其性格有点太文弱。这样性格的人,主持以后的石油钻井是不合格的。不过眼前他无人可用。南宁城这一摊裂变的太快。本来识几个字的人就不多。

“微臣一定不负大王所托。”顾诚表态说。袁野还是点了点头。

休息一晚,第二天,袁野一行又乘船南行。这一次是直指武昌城(古晋),一是要送刘肇基回去准备开采锑矿,二是要寻找红土型铝土矿。又下雨,并且是连风加雨,船队冒着风雨起航。现在的船帆已经全部改用蕉麻制成的了。蕉麻沥水,船在雨中照样可以航行,并且是高速航行。到了武昌城(古晋)的近海,刘肇基坐他的小船离去,船队转向直抵袁野心目中的目的地士马丹。袁野美其名曰,先从远处查起。黑金沙、李祖白对视一下,笑了笑,默不作声。装,你就继续装吧!我俩不戳穿你的把戏就是。

士马丹是有很多高品位的铝土矿,据说年产三十万吨,可是其确切位置在何方,袁野也是一抹黑啊!士马丹也很好找,守着一条大河的入海口。不过此时的士马丹更操蛋,连个以打鱼为生的渔民都找不到。这下士马丹变成操马蛋了。先进入内河找避风处泊下船,都累了一天了,那就洗洗睡吧!谁知道哪位泊船抛锚的大爷,忘记抛锚固船了,夜里东北风又起,袁野的坐船竟然顺风漂向内河。这下可就要尴尬了。袁野早晨一看,这是到哪了?咋不是昨天停泊的地方了!我的天爷,这四周全是树,船竟然搁浅在一片沙滩上了。黑金沙在另一艘船上,袁野只好找李祖白商量了。李祖白也没有主意啊!商量来商量去,最后还是袁野拿主意----卸货,减轻船的载重量,看看能不能上浮,先解决搁浅的问题再说。那就卸货吧!但是那也得先找个地方卸啊!沙洲肯定是不行,要不一场大雨来了,还不得把货物冲走啊!还得袁野先上岸找地方。不要说这一船的人怂,他们实在是被吓懵了。

船搁浅的地方是一个沙洲,船搭板是够不到岸上的。踩着松软的沙滩上,袁野带人走了大约20多米,纵身上岸。不过上岸转了一圈回来,袁野却乐了。这可是高品位的铝土矿啊!真是天助我也!莫非是自己的祷告灵验了?老天不让我太作难,怕我不够后世的平均阳寿?袁野那个得意啊!简直都不能用太恣来形容了。

“卸货!卸货!咱们就在此地住下了。”袁野大声吆喝。

李祖白一直站在前甲板上看着袁野的背影。他在埋怨自己不能替袁野去冲锋陷阵。他身体弱,不如袁野强壮,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。一听袁野一脸兴奋地回来了,他就明白了。袁野又找对地方了。这已经不能用“神”来形容了,“更神”或者“真神”可能更贴切一些。

“大王,要不要先烧荒?”李祖白提醒说。烧荒一直是袁野要上岸前的一项必备工作。

“当然要烧荒,我一时高兴忘记了。烧荒开始!右炮预备!右前方60度角,不加减,燃烧弹,预备,放!”袁野大声地下达着命令。很快,一片烈焰在岸上的丛林里燃起。炮弹里装的是号称能“熔化钢铁”的三硝基苯酚炸药,点燃这点潮湿的森林,本就是小菜一碟。看到右炮又开火了,主炮炮长表示完全不能理解。打仗时是我是主力啊!怎么着这开炮的事情,每次都轮不到我呢?不是左炮就是右炮,可着,就我是摆样子凑数的。

“主炮请求开火!”主炮炮长实在是忍不住了。

袁野微微一笑。“主炮预备!右前方30度,加一,燃烧弹,预备,放!”

“轰,轰!”两炮齐射,更大一块面积的丛林燃烧起来。

此时,东北风又起,风借火势,火借风威,烧得就更加猛烈了。停泊在原地的黑金沙的坐船,一清早不见了袁野的船,只在惴惴不安呢,看到南方火起,一猜就知道是袁野在烧荒,赶快就急忙赶了过来。

“真的又找到矿场了!”黑金沙高兴起来。只是袁野不叫自己,其独自一船跑进来是啥意思?黑金沙心里不仅嘀咕起来。想想,自己也没有错啊!错,肯定是有的,并且还很严重,黑金沙在船上开始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。最后的结论是,自己有点太本位了。当摄政王一年来,只是杵在王宫指挥布置了,深入基层不够,太注重商贸了,没有搞一个工业项目,对种养业也过问不多。教化的事情更是很少过问。

就在黑金沙在船上反省的时候,船就到了。只见袁野有些忘形地指挥炮手开炮。黑金沙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些。

“别过来,我们搁浅了!”李祖白大声喊。不过,他的喊声随即被炮声淹没了。黑金沙指挥着船靠了过来。结果同样是搁浅。这时,袁野看到引燃的丛林面积已经够大了。炮声终于停止了。李祖白扶着栏杆,和黑金沙叙说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。黑金沙嘿嘿地笑了。袁威霆当真不是凡人啊!失误、倒霉都能撞到这样的好事。他这运道也算是触到天了。看他昨晚愁眉不展的样子,虽然很心疼,可是却也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在内。哎呀,你也有作难的时候啊!黑金沙不由得有些自责起来。

袁野的好运仍旧在继续,等到烧荒烧的差不多的时候,一场急雨不期而至。随即浇灭了火场。冲走了地面上的灰迹,微红色的土块显露了出来。刚才的骤热骤冷,地面在急剧膨胀之后急剧收缩,很多深深地裂纹出现了。“好兆头啊!省得咱们用镐刨了!”黑金沙的喜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。这个厂的厂长是他刚成年的儿子啊!这可是要省大事了啊!

“卸货上岸,建基地!”黑金沙大声地下达着命令。

货物卸下来了一大部分,船体略有上浮,加上上游来的水量加大,两艘船随即脱困。“老黑,我在去上游看看。”袁野跟黑金沙打了一声招呼,又去看上游地区。经过勘察,他在不远处还是在河边,又发现了一处大铝土矿。做好标记,再转向下游(怕搁浅,不敢去上游了),又在距河岸稍远的地方,发现了一处更大的铝土矿。在这之后的几天里,袁野利用小炮烧荒开路,终于找到了连在一起的两个最大最大的铝土矿。估计两者的面积加起来有二百平方公里。

“这种矿需要用水洗,含的杂质较多。”袁野带着一些开采来铝矿土说。

“洗,咋着洗啊!这土咋着洗?”李祖白一脸懵懂。

“洗矿,就是用水洗了。就是把铝土矿泡在水里,翻滚搅动,把泥土杂质撇出去。不过这里下雨多,你们可以把铝土矿堆成小堆,让雨水冲洗。每一场雨后,翻动一次。”袁野出了这么一个办法。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黑金沙捂捂肚子说。袁野刚才的话,真把他吓得不轻。

“怎么炼铝,我已经跟老李交待清楚了。设备也有了!我就不再重复了。现在你们就可以开工了。这里不产稻米,却盛产西米。吃饭你们是不用愁的。河里、海里多得是鱼虾,山林里多得是野果,再种点青菜就行了!在南洋,这是一大好处,吃饭不用愁。吃盐不用花钱买。”袁野笑了。

这样,袁野留下黑金沙、李祖白,就放心地去了武昌城(古晋)。

放心虽然放心了,虽说船接八面风,船速却是快不了的。只是到武昌城这一段路,就在船上漂了一天。这还是船长动用了船上的马拉螺旋推进器。并且是马不够,人来凑。

武昌城(古晋)和湖北的武昌城还真有点相似,是一座水城,有三四条河流通向大海。所以,袁野的坐船就不用绕道从沙捞越河进武昌城了。

此时的武昌城(古晋)的近郊地区已经有上万人口了,还有了几十个前来做生意的大明朝人。从大明朝来的亚麻布和丝绸在这里很受欢迎。这使刘肇基部在此地有了些许的根基。刘肇基的总督府,除了占据原来文莱苏丹国的衙门以外,几乎就没有行使什么行政管理职能,最多也就是劝劝架,调解民事纠纷,特别是不同种族间的纠纷。刘肇基他们不收税,不派赋,只是闷头做生意,就像一个后世的供销社,又买又卖的。口碑自然很好。这年头,哪里去找不收税的官府啊!刘肇基回来一散布“南海文莱国”要在此地开锑矿的消息,立即就有汉人头领找上门来了。

“大都督,大王真是要来巡查吗?”汉人头领林向南问。他这个名字起的真的很贴切啊!

“林兄,是的!国王大人要来了。这里是他的国土,他登基之后当然要来查看查看。”刘肇基保证说。刘肇基当然是知道他来的意思,可是就装作不知,不往哪扯。

“大都督,我们这些人在这单打独斗的累了,还请您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,请国王大人看在大家同是大明人的份上,能够收容俺们。”林向南请求说。

“林兄,以前我给你说过这事,你可是拒绝的。”刘肇基不留情面地说。

“以前说俺们错了。不知道您能在这里待多久!现在大王登基了,俺们就放心了。”林向南实话实说。

“行,看在你以前也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,我给你问问吧!”刘肇基很快就答应了。毕竟以后他还要用到此人的。能够有勇气闯南洋的人,即使是几人、十几人搭帮,那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。特别是头领,必须是智勇双全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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