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4章忽悠张焘

“这个!”张焘一听就有点不大愿意了。他可不想把自己捆在这里。他是借着和洋教士有点关系这个梯子,当大官啊!可是,眼下不答应袁野提出的条件,似乎很难办成此事。

孙元化也想自己身边多个帮手啊!“我也觉得张兄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干比较好。”张焘闻听此言,哪个郁闷啊!我招谁惹谁了!就这么来这里传达一下兵部的口信,陪邓玉函过来看看,就得流落在这荒滩上。还有你,孙元化,你不厚道啊!我都有点想问候一下你家的女性了。

“张将军如果愿意留下,待试制成大炮之后,我可以准你挂名在初阳兄之后。属于第二份的功劳。老黑一个人东奔西跑的,缺少一个算账管钱的,你也不用在这里受苦,尽可以到处转悠转悠。这片景色还是很不错的。秦始皇都看中这块地方了。冬不冷夏不热的。”袁野展开了忽悠神功。黑金沙主管出外采购,确实需要一个管钱管账的先生。下一步,袁野已经有了做海外贸易的打算,张焘会外语啊,和洋人大交道,就省的找通事(翻译)了。这是袁野的如意算盘。

“此事有了邓玉函神父的加入,试制成功,有九成把握。张兄,时不可失,时不再来啊!试制成功火炮,可是要比买来火炮功劳大得多!”孙元化不失时机地加了一把火。

张焘寻思良久,觉得孙元化说得有些道理,再加上袁野开出的条件不错,虽然还有些不大情愿,还是决定留了下来。随即他又修书一封,给兵部汇报此事,并请求酌情派钦天监的几个人过来。钦天监是管测量的,发射火炮也要有个准头,计算射程,袁野提出的这个条件不算过分。袁野随即找来黑金沙,“给你派个先生帮忙!”黑金沙愉快地就带着张焘走了。现在该轮到洋教士了。

“邓玉函神父,咱俩语言不通,以后,您就跟着初阳兄吧!老孙,盖间教堂,大发一点,准许神父在咱这自由传教。咱们干活的时间,也改由七天休息一天,按照洋神父的规矩来!”袁野很大方地说。

孙元化一听乐了。不过这厮很会扩大战果。“威霆,你看开平哪边?”

“一样待遇。只要洋教士肯帮忙,也在哪边建一间吧!花不了几个钱的。”袁野很轻松地说。

邓玉函是听懂袁野说话意思的,立即表示谢意。传教可是他们的正业啊!现在一下子有了这么好的条件,当然很高兴了。“我立刻通知教会,尽快派人过去。”

“开平那边很快就要达到万人了。我想神父你会满意的。这边很快也会达到万人。”万人集中居住的地方可是不多,起码得州的治所。袁野微笑着说。传教士叩开明朝大门的一个主要手段,就是靠传播科学技术知识来获得信教受众好感的。袁野想快速得到一些粗略懂得科学技术的人才,从洋教士这个方向着手肯定是个捷径。但是,关键的核心技术,袁野还是要保守住自己地秘密的。

时间在延续,工业城的建设也一天一个样子的在变化。

进入七月中旬,升任总兵军阶,任职菊花岛(觉华岛)水师督理的茅元仪来访。这二货现在可是威风了,一块带来了三艘水师战船,带兵500人,停靠在乐阳工业城修建的码头上。一下船,还“砰砰”地放了三炮。不过,他没有下令让袁野等人出迎,还是自己走下了船。萧何厚赶紧来报。袁野出门一看,嗯,原来是茅二货来了。

“我欠你的钱可都付给你了,你来我这里耍啥威风!”袁野一副嬉笑怒骂地表情。

“嗯,我是来给威霆兄你助阵的!威霆兄身体一向康健否?”茅元仪也是没有个正经。这也没啥办法,一见面,茅二货就叫袁野带偏了。

“就你这破船,也敢说为我助阵。等我的船造出来,爱咋扁你就咋扁你!看看,我这比三宝太监下西洋的福船还大。吃水7尺,高两丈一,长65丈,宽13丈,两桅加一个三角帆,上有固定12倍千里镜,三个罗盘,载重1000万斤。留有十门火炮的位置。”袁野指着后面不远的干船坞说。

“没有看到!你是画画啊,还是午睡没有睡醒!”茅元仪很是不服气地说。

“其实我已经造好了一艘,只是让我拆开了。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又骗我,没有听说船造好了又拆看的。你是生了孩子摔死,图玩是不?”茅元仪的嘴花花起来,不比袁野差。

“胡哇哇,小心杨宛嫂子不叫你上床啊!是这,箍船匠太操蛋了,我让他们比着这艘船继续造,他们说不好办。这天下就没有一模一样的船。我急了,就让他们拆开,把船上用的木头一块块地编上号,我看看到底能不能制造出一模一样的船来。”袁野一副有钱很是任性的腔调。其实,袁野这也是没有办法,以往箍船都是箍船师傅心里有个大概的形状,然后看着手头现有的木材,一块块往上怼的。袁野呢?想要批量制造,箍船匠看不懂他画的图纸啊,只好采取实物比对的办法了。随心所欲地造船很是耽误事啊,怼上一块木头就要船上船下地跑好几趟。特别是复杂部位。其来回跑的功夫,就远远超过加工制作部件的功夫了。船,愈大,耽误的工夫就愈多。

“不对,你这家伙不会因为任性干这傻事。给我说说,你到底是咋想的。”茅元仪可不是哪么好骗的。精明着呢?

袁野心想,我这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吗?标准制造,才能出高工效啊!后世都兴这么玩的啊!又不是我发明的。不行,咱是正人君子,不能老是欺世盗名的。“没有办法,钱多了,本人就是这么任性。止生兄气不顺,也只能忍着了!”袁野不肯露实底。

“不跟你斗嘴了!孙承宗大人叫我来的,给你学说学说当前的态势。问问你有啥想法!目前,熊廷弼大人带一万人守大宁卫,祁秉忠带一万五千人守义州卫。刘渠带两万人守广宁。祖大寿带一万五千人守右屯卫,张盘两万人守复州卫,袁可立过海来了,带一万人加五千水师守金州卫,左辅、朱梅带一万人守黄骨岛堡一线,毛文龙带一万人退守皮岛。蓟辽经略使司带一万人守广远。宁远西面地方分散住的兵力大约有一万人。疆州夷匪最近频频对朝鲜用兵,朝鲜叛了。问,你有啥想法?”茅元仪掰着指头说。“忘记了,还有我,督理菊花岛水师3000人。”

“这挺好的啊!就这么着就行。”袁野面无表情地说。

“可是,不能老是这么对峙着啊!疆州夷匪倒是多次到广宁、右屯卫骚扰,就是不敢攻城。近期斩获有限。就是皇上稳得住,可朝堂上的那些言官不依,时间长了也不行啊!”茅元仪发愁起来。

“那咋办,时机未到。我这边准备好估计得两年。兵部又给我加码了,要我试制火炮。”袁野两手一摊说。

“孙大人有意夺回海洲卫,你意如何!”茅元仪问。

“我意如何?我又不是蓟辽经略使司的人了,说得着吗?”袁野不耐烦地说。尼玛,光要我出力献计,不知道我正为开采卫北山区的锰矿,没有人护卫发愁吗?

“你咋这样啊?孙经略使这么看得起你,咋不识抬举!”茅元仪很是不高兴地说。

“行,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?据我估计现在疆州夷匪粮食有些不够吃,他到广宁、右屯卫找事,都不理乎他。复州卫他拱不动,黄骨岛堡又不碍他什么事。其对朝鲜频频用兵,主要的目的是抢粮食。我认为应该从各地减兵,集聚至少两万人,加上水师,在朝鲜和疆州夷匪打消耗战。还有,进一步放开和其的榷商通道。目的是榨干其原来抢夺走的金银财宝。奴儿哈吃原来抢的宝物是够多,可是赏赐出去的也多。其为了换取粮食和其他物品,他肯定会向其下属或者归顺的部落伸手,这样一来,其内部就会逐渐出现离心离德的倾向。之后,就是其战斗力的减弱。为我们之后的反击创造条件。”袁野侃侃而谈。

“第一个可以,第二个不行。经略使司承担的风险太大。”茅元仪立即说。

“用兵之道,攻心为上,攻城为下。心战为上,兵战为下。孙经略难道不知道这个吗?”袁野坦然说。

“这个,孙大人当然知道,朝中的哪些人也知道,可是朝廷的面子伤不起啊!”茅元仪这话说得可是对到家了。

袁野默然。停了许久,袁野长长地了叹息一声。警告说:“记住千万不要出兵海洲卫啊!伤不起啊!”

“估计很难劝说。”茅元仪摇摇头说。

“不说这些了。看看我这里吧!”袁野陪着茅元仪察看了一圈乐阳工业城的三个工厂,一一解说了每个装置的用处和作用。茅元仪很感兴趣地住了一天,第二天驾船离去。

茅元仪刚走了两天,毕懋康来了。这次他带来小木匠的圣旨,同意军备司招募一千矿兵,是矿兵不是矿工,兵员名额属军备司,薪水由袁野自己支付,就连军械、军服、盔甲、马匹也由袁野自己置办。袁野兴奋地接受,不过心里却要骂娘。小木匠,朱由校你这个混蛋真他娘是太抠门了。我为你炼纯钢,试制火铳、火炮,你连个护矿的军队都要我花钱。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啊!

“还有,你要的杯犀湖矿工最近就到,他们会直接来你这,总共是43人。领头的叫孔有德。你看着安排吧!朝廷给了两个参将、四个游击的空白诰身,让我们择优选任。你看谁行就赏给谁吧!”毕懋康直接把任命军官的权力让给了袁野。袁野现在依旧是副将,还没有单独带兵的权力。其实这个权力是朝廷赋予毕懋康的。

袁野当然明白这个,很是虔诚地躬身一礼,“谢毕大人!”

“又要你花很多钱,真是难为你了!”这可是要养一千兵啊!一月连吃带喝加军饷就要两千多贯,收拾起这1000兵丁的装备,没有一万贯是办不到的。毕懋康知道袁野身上的压的担子有多重。

“给我弄点火药,开山炸石要用!我花钱买。”袁野咬牙下了狠心。

“我尽量地给你凑一点吧!很多我也办不到。”毕懋康说得是实情。所有配置火药的原料都是朝廷控制的。嗯,木炭除外。同样,袁野还得陪着毕懋康察看一圈乐阳工业城的三个工厂,一一解说了每个装置的用处和作用。他都快成为解说员了。没有办法,现在只有他和毕登辅知道全部设备、装置的原理和用处,连孙元化都不行。看了一圈,毕懋康大为震惊。这些,全部超越他以往的认知。炼钢,你弄个马拉吹风机就吹风呗,还要吹热风。船也真是大啊!茅元仪走后,大海船已经开始铺装龙骨,竖桅杆了。

“下一艘,等炼铁炉炼出第一炉钢,我要换上铁龙骨。”对毕懋康,袁野保留的秘密要少得多。

“铁龙骨?”毕懋康腹诽,嗯,以前没有听说过。

“大船为了稳定重心,增加吃水水深,都要加压舱石的。我为什么不能用铁龙骨啊?”袁野扭头问。

“我是说,铁,贵啊!”毕懋康很机智地转了个弯。

袁野心里暗骂一声,老狐狸!“估计第一炉铁水,品质不会太好,只能派这个用场。”袁野也转了一个弯。

俩人会心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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