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3章拼凑班底

袁野回了!回到开平小住了两天,和毕懋康详细交谈了一番试制后装燧发式火铳的事情,又回到了乐阳工业城。两人约定,一起向皇上请求组建一支1000人的骑兵营,保护瓦房子锰矿的开采。当然,现在还没有瓦房子这个地名,袁野用广宁中屯卫北面的大山代替,简称“中卫北山”。矿名“北山锰矿”。嗯,便宜发现锰的柏格曼了。现在可是1623年,柏格曼还不知在他爷爷的哪条腿里转精呢!

“还有,我已经替你向孙经略发问询函了,你说辽东都指挥使司曾经在杯犀湖(今本溪)设有煤铁冶炼处,这事属实。你的记性可是真好。你问哪些原来矿工的去向,他们答复正在查,估计是去了毛文龙那边。他们答复如果查到,给咱们调过来。你准备咋着安排他们?”毕懋康很是关切地问。

其实,袁野知道辽东都指挥使司曾经在杯犀湖(今本溪)设有煤铁冶炼处这件事,是从这里流出了三位在历史上很有名的汉奸,反推过来的。他们是谁啊?耿仲明、孔有德、尚可喜。三个带头灭亡明朝的急先锋啊!这三个人就是辽东都指挥使司在杯犀湖(今本溪)设的煤铁冶炼处的矿工。在萨尔浒之战后,三人流落到镇江(今丹东附近),加入到了毛文龙的部队,成为毛文龙的得力部下。在毛文龙被袁崇焕斩杀之后,没有人约束住皮岛原来的军队,耿仲明、孔有德投靠了登莱巡抚袁可立,之后组织了史称的“吴桥兵变”,兵变导致袁可立的下属孙元化因失职被杀、王徵免职。耿仲明、孔有德准备过海投靠疆州夷匪,路遇漂泊无处可去的尚可喜,三人一起投靠了疆州夷匪。现在,因为袁野的出现,历史走了岔路,可是现在毛文龙还活的好好的,袁野估计这三人应该还在世,留在毛文龙军中。他这才以寻找有经验的矿工为由,查找三人,准备留为己用。这三人本质不坏,都是矿工啊,出身低微。可就是其读书少,在气节上差了一些。本着有奶便是娘的信条,在被明军通缉的情况下,被逼无奈,投靠疆州夷匪找一个安身之所。“看看他们都有什么军阶吧!我准备找俩领头的在迁安开铁矿。再找俩领头的随我去开锰矿。军阶的事,还是烦请您给办理,挂在军备司,他们的俸禄由我来支付。”袁野心头一阵狂喜,不动声色说。这三人如果脱开了毛文龙的节制,就会成为无主的军头了。到时候,自己稍加拉拢,就会成为自己的人了。

“还有,你看,我都快成为你的帮办了。哪个,你申请在陕西招募一批饥民来这里开荒的事,也有头绪了。工部已经给陕西发函,要陕西方面在今年歉收地方招募,大概2000户。工部一人要两贯钱的招募费,用于招募移民和路途吃住。这边,我已经安排单连第盖房子了。这可是要一大笔钱啊!你可要准备好。”毕懋康不厌其烦地说。

“这个没有问题。去年我开垦了6000亩,今年还是6000亩,明年再垦6000亩。另外,我在乐亭还买了两万亩荒地。今年等大汛时,引河水泡一下,明年春天就可以开垦了。”袁野很从容地说。

“你倒是很会算账啊!哪斥卤地(盐碱地)很便宜吧?”毕懋康饶有兴趣地问。

“是啊!很便宜!今年我还打算买两万亩。这样住的人一多,就不愁没有劳力可用了!到山东招工也挺麻烦的!没家没口的,咱用着也不踏实。”袁野笑着说。

“行了!快准备试制新式火铳的事情吧!别耽误了正事啊!”毕懋康嘱咐说。

“这事我忘不了!不过,还得先从炼出好铁做起。你没有发现吗,不管是生铁还是炒钢,都有微孔。用这样的钢铁,不管是铸炮还是做火铳,都有炸膛的风险。我炼的纯钢,就是要尽量地减少这些微孔。对了,后装燧发火铳的试制,我打算分两块,后装火铳你领衔,毕登翰、孙元化,加上戴云,发火帽由登辅领衔,挂名的是乐阳工业城那边的人。”袁野规划说。

“我无功受禄有愧啊!”毕懋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

“别说这,没有您替我横遮竖拦的,我也没哪个心思啊!”袁野解释说。

“行了!我把登辅交给你了。该揍揍,该吵吵,别给我惯瞎了就行!”毕懋康很大度地说。

“我倒是想揍他,只是我打不过他啊!”袁野装出一副苦相。毕懋康“噗呲”笑了。是啊,毕登翰、毕登辅都比袁野的年龄大。

一会,许显纯来了!“你的事,我已经知会田大人了!”许显纯卖好地说。

“随我来!你肯定有老崔手下的联系方式?对吧!抓紧带500面水晶镜子去登州。先赚上一笔!回来,本钱不用着急给我,先把老崔弄出来,以后,你俩联手,我保你俩能发大财。去朝鲜,多带些长白山老人参回来,打点打点宫里的。我觉得我说的哪事有希望。今年,玻璃窑一开,我出的货物可就多了。等咱们手里有了玻璃,宫里肯定要大动一番。换窗户啊!到时候,几个公公一加火,这事就有七分成的把握了!”袁野很有信心地说。

“好吧!我尽力而为!”许显纯顺从地跟着袁野,到姜杏处搬了几个箱子到车子上,哼着小曲走了。

“白送的!”姜杏很是不满地说。

“销往倭国的。你想想,这一片水晶才一贯多钱,白银、硝石的消耗也不多,加上功夫钱,成本最多也就4贯钱。虽然国内供不应求,可是银子如果在咱手里攥着多了,市面上无银可用了,物价就会大涨的。如果没有国外的银子进来,咱指靠啥攒银子。所以,赚外国人的银子,存放着稳当。就是少赚点都行。叫海州那边多忙乎点就行了。”袁野安慰姜杏说。

“你说啥就是啥呗!反正我说不过你。嗯,你啥时候迎娶熊家的哪个丫头?”姜杏盯上这事了。

“哪丫头今年才15,身子又弱。准备明年过门。嗯,就是娶过她来了,也不经我折腾啊,你吃得哪门子醋啊!”袁野揽过姜杏,狠狠地亲吻起来。哄女人果然是个既要耗费体力,又要有高超技术的活。可是,从古至今,男人们依然乐此不疲。人类繁衍的需要啊!世间事有千万种,这个一直是双赢的第一名。

因为准备充分,再加上和后世比,袁野砌筑的玻璃熔炼炉、冶铁炉的大小就和鸡窝差不多。两个炉子都是净高6米,容积12立米,就这,还是袁野修改了原来的设计,提高了标准。所以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,就基本建好了。在兴建乐阳工业城之初,滦州纸马山硅砂矿的开采,也动工了。不过,不是开山,而是筛洗山下的硅砂。这就省去了很多麻烦。袁野算过一笔账,就是以后山下的硅砂用尽了,也不开采山体,因为黑色火药珍贵啊,爆破力又低。袁野的下一个取砂目标已经瞄上了南边不远的拐子山。更远期的目标是威海荣成间旭口--仙人桥海滨的石英砂,这个地方硅砂的储量达上亿立方米,位列全国三大硅砂原材料基地之一。石英砂质好量足,足够袁野这小小的玻璃熔炼炉,用上400年的。虽然隔着一个渤海,可是全是水路运输,便宜啊!

主炉砌好了,还有辅助炉子。一个是用于炼钢的热风炉,一个是用于保温玻璃液的保温炉。还有搭建车间,库房、防雨蓬、钢液池、搅拌工具、上料台,安装管道、马拉鼓风机、准备翻砂用的沙子、石灰石、生石灰、白云石、玻璃压制模具、冶炼辅助材料,有一大堆事要办呢!就这,造船厂的事情还没有排上呢?尼玛,咋怎么多事呢!不光袁野,其他人也都急躁起来。

带着管理乐阳工业城的一班人,细致地察看了一圈,袁野开始一项项地布置任务,应对他们提出的问题,给出解决的办法。其实,袁野对此也不是很懂行啊!可是他不得不装出很懂行的样子,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啊!

“老孙,你还是促全面,抓人力、物力、道路的协调,我来抓两个两个项目的技术工作,登辅随我逐项抓落实。三个工厂的厂长、副厂长,管好自己分内的事。老黑,你把护厂总队的事情交给老孔,专心去办理外购材料。”需要办理的事情太多,袁野只能这样大略安排一下。

“木料缺货啊!”炼钢厂厂长戴云提出警示。

“那就先把造船的事情停了。集中锯好的木料,先造出来一艘。”袁野挠了一阵头皮。他原来的短头发长长了,一狠心,他又剃了个秃瓢。

“好吧!你是爷!你说咋着是咋着。”船厂厂长黄淮河极为不满地说。

“还说造船的事情急呢!就这个急法?”副厂长萧何厚也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。

“行啊!你怕没有事干是吧!反正你是管木工的,从现在起,你跟着老孙,主管建房子吧!”袁野狠狠地瞪了萧何厚一样,果断作出了安排。

“这就对了!玻璃厂的事情急,你就专门管玻璃厂的木工活吧!”孙元化高兴地只搓手。

手下的大将瞬间被调走,黄淮河打了怵怵,不再提意见了。“老黄,准许你再提拔一个副厂长。”袁野急忙安慰说。

“别把老萧调走,我把造船厂管建房的队长送给您行不行?”黄淮河央求孙元化说。

“那也行!萧何厚有名的刺头,我还不愿意要呢!”孙元化狠狠地损了萧何厚一句。萧何厚嘴一咧,苦笑了一下,没有吱声。

这个时候,护厂总队的一名小队长过来通报。“有一个叫张焘的,说是奉了兵部的指令,过来找袁将军。他还带来了一个洋人。洋人说来找孙主事的。”

“张焘?洋人?”孙元化一惊。张焘是他教友,前年去澳门购买红夷大炮,买来四门,炸膛了三门。“这事我不知道啊!”孙元化赶紧择清自己。他入教,主要的因素是向往洋教士说得那些科学技术知识,觉得他们说得对。对基督教义的信奉倒在其次。现在呢?他觉得袁野比起来这些洋教士,懂得还多,所以对袁野警告他不要给洋教士透露这边的消息,执行的还是很认真的。

“老孙,大家不会怀疑你暗中通洋教士。要不,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,全权交给你来料理。大家忙去吧!让张焘和哪个洋教士进来吧!我和老孙和他俩谈谈。”袁野挥挥手说。

大家散了!不一会,张焘和一个一脸络腮花白胡子的洋教士进来了!袁野一呶嘴,孙元化上前和其答话。寒暄完毕。进入正题。“兵部派我过来问,你们这里能不能造大炮。特地聘请这位邓玉函神父过来协助。”

袁野一听张焘这话说的有毛病,既然不能确定我这里能造炮,你聘一个神父过来协助有啥用。“我这里不会造炮,两位请回吧!”袁野很干脆地说。

这下,张焘坐蜡了。他本来是过来传达兵部要袁野造炮,顺便把邓玉函送来的。只是他有些崇拜洋人,看不起袁野,故意要压袁野一头。“这个,我是相信袁将军能够胜任的。所以就请邓玉函神父直接过来了!”张焘赶紧解释说。

袁野这次已经下定了把张焘彻底降服的决心。“你相信我没有用,我确实难以胜任这一艰巨任务。”袁野丝毫不留情面的说。

孙元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。他不能看着张焘继续尴尬下去啊!“威霆,我觉得,咱们能成的。并且,这是一项很赚钱的生意。”孙元化接过来说。

“就凭咱使用焦炭加鼓热风冶炼的设计,我也觉得能成。可是,咱们要办的事情太多,人手不够啊!除非张将军答应留下来帮忙,另外从钦天监给我调过来几个人。我听说杨宏量、李祖白、宋可成、宋发、朱光显、刘有泰、周胤保、尹凯、张文明、贾良琦这些人还是有些学问的。”袁野张的嘴很大啊!就他这么一嘟噜,就要了大半个钦天监的人。钦天监是干什么的,观察日月星辰,计算天文历法的啊!都是在计算、测量方面有实践经验的人才啊!并且他们都是继承的祖业,从小就朝这个方向培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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