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2章趁机装火炮

这边形势一片大好,兵部管理的炼铁厂情况却每况愈下。对待从矿山逃亡出来的矿工,袁野指示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地全部接受,立即秘密安排进了煤矿。可这绝对不是拆宋应星的台,因为矿工难找啊!

1626年十月初九,已经有300门后装式火炮入役,孙承宗迫于朝廷的压力,组织发动了收复海洲卫(今海城)之战。孙承宗选择从此地出击,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的。攻击海洲卫,可以使用广宁右屯卫和盖州卫两地的兵力,从这两地调兵,比较便捷,水上、陆上都可行。如果收复了海洲卫,可以使复州卫和广宁右屯卫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,右屯卫也可以免除东面的骚扰。要知道历史上广宁之战,疆州夷匪的发起地就是海洲卫。海洲卫是当时疆州夷匪的老窝沈阳、辽阳的南大门。对其的存在更具威胁性。同时也可以切断其获得海盐和外部输入走私货物的通道。但是,奴儿哈吃也知道此地的重要性啊,所以不但在此地驻有重兵,在附近的辽阳也驻有随时可以支援的骑兵,还暗地布置下了一个秘密的情报网。只要复州卫有啥动静,他很快就能知道。

大明朝出兵,一般有秋后算账的习惯。农耕社会啊,秋后打仗不误农时吗?奴儿哈吃对此路数已经很了解。所以,明军一旦开始集结,老夷酋很快就采取了应对之策。那就是派出轻骑兵部队,对行进中的明军,予以有力的袭扰和快速攻击。明军虽然可以用数量不菲、威力还算不错的手炸弹予以还击,可是这一路上沿途到处都是茂密的蒿草或者树林啊,要完全防备住疆州夷匪的埋伏式突袭,却是很难很难。只是经过两日的行军,明军就损失了近三千精兵。这次出击,明军组织调动了八万人马,并且大都是劲旅,八万比三千,明军虽然未伤及筋骨,可是对军队的士气打击很大。这算什么事啊?一天受到的袭击无数,只要一架好火炮,疆州夷匪立即就扯呼;只要炮队一撤,行军开始,又会遭到不知道来自哪个方向的袭击,而且是不分前后左右。最惨的一支军队,正是从未和疆州夷匪交手的马世龙。“龙”没有当成,马却被打断了一条腿,损失了近1500名精兵。幸亏孙承宗当机立断,果断下令在火器营(炮队)的掩护下退兵。就是这样撤着撤着,也还是损失了近3000兵员。很快,这次战事就以失败告终。

这次,皇帝朱由校再也保不住孙承宗了。十月十六日,小木匠下旨,免除孙承宗的蓟辽经略使官职,换上了高第。不过,孙承宗是朱由校的老师,又有东林党在后面力保,再说他也没有犯大错,所以,朱由校给其安排了一个兵部左侍郎的活先干着。

高第就任后,立即在山海关召集辽东战事研判会议,袁野是蓟辽经略使司的参政啊,接到通知后,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情,和茅元仪一起赶赴山海关参加会议。茅元仪现在依旧是总兵军阶,已经落后于袁野了。明朝的总兵官阶是正二品和从一品,茅元仪是正二品,袁野是从一品。

“威霆兄,后装式火铳的试制,进行的如何了?”两人一见面,茅二货就忍不住地问起来这件事。

“这个,没有江西出产的‘钨’,我就制不出来可以切削火铳内膛的铰刀,如果火铳内膛坑坑洼洼、麻麻点点的,会影响火药喷发的。没有铰刀,就是样式是后装的,喷射的距离还是无法提高,造出来之后,也只是装药快一点。一款新式的火器,一旦定型,就要批量制造,一造就是几十万只啊,我想等等江西那边的消息,这事,我也很急啊!”袁野装作很是郁闷地说。

是,袁野说的绝对是实情。可是,铸造成的火铳内膛,也不至于像袁野说的坑坑洼洼、麻麻点点的,也不会对射程有很大影响的。但是,袁野已经是大家公认的火器制造专家和权威了,他说啥就是啥,没有人敢质疑他啊!

“真要不行的话,要不,我走一遭如何?”茅元仪立功心切啊!眼看他原来的小弟比他的军阶都高一级了,他有点不服气啊!

“止生兄走一遭最好。你也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一趟了吧?”袁野关切地问。

“是啊!这次也算是衣锦还乡了!”茅元仪很是自豪地说。

“走一遭也好!今年天气太冷,有可能结海冰。如果疆州夷匪冒险从冰上去你的觉华岛,你那里是存放粮草的库房重地,可要准备好防守啊!”袁野告诫说。

“你说,疆州夷匪会袭击我觉华岛?怎么可能啊!哪里距离海岸还有20里地呢!”茅元仪不以为然地说。

“还是小心一点好。记住,多准备些手炸弹啊!再设几门跑。小心无大错!”袁野告诫说。

“这个,我早有准备。”茅元仪很是坦然地说。其实,他啥都没有准备。他心里完全没有疆州夷匪会袭击觉华岛这个设想。

“那就好!”两人匆匆说了几句话,就去朝见新任经略使高第去了。袁野已经是从一品的武官了,是不需要给高第下跪的。高第是以兵部尚书衔任蓟辽经略使的。看得出,皇上朱由校对辽东战事的重视。可是,高第本来是不想来趟辽东这汪浑水的啊。只不过,小木匠认准他可以胜任,又是赐其蟒衣玉带,又是加官,并以下旨拿问威逼利诱,他不得不来。历史上,他在辽东战略部署方面,是以重兵守山海关的。关外之地他认为是个累赘,应该放弃。他比熊廷弼还要趋于保守。但是,这次朱由校却要他想方设法收复辽东失地。这也太大相径庭了,简直是南辕北辙。

会议伊始,高第言不由衷地大谈收复辽东失地的重要性,鼓励将士为国出力,为国增光,并匆匆部署了一个三面四方出击方案。即以东江镇皮岛毛文龙部和黄骨堡岛守军左辅、朱梅部,出击镇江(今丹东);以盖州卫守将满桂部、广宁右屯卫守将祁秉忠部,依旧攻击海洲卫;以广宁守将刘渠、义州卫守将祖大寿部,沿辽泽北面向东展开攻击,直指沈阳,这一路人马众多,足有四万人;最后一路则是大宁卫袁野、熊廷弼部,要其说服林丹汗,给银20万两资助,和刘渠、祖大寿部,两路并进东出。出击时间是一个月之后,也就是十二月初二。这是军令啊!不容有违。高第是以兵部尚书的身份主持辽东军事的。这就使本来是研讨总结收复海洲卫之战得失的会议,变味为一个军事部署会议了。收复海洲卫之战失利的原因,是失利,不是失败,因为明军在被偷袭之后的反击力度也不是很弱,奴儿哈吃也战死了1000多人,高第给出的原因是只集中攻击了海洲卫这一点,使敌人能专心应对,这次是从三个方向出击。嗯,这也是个不错的理由。孙承宗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吗?他已经想到了,萨尔浒之战大败的原因,就是被疆州夷匪各个击破的。这个教训很惨痛啊!

袁野只是默默地听着,因为高第只是讲他的作战部署了,没有让其他的与会人员发表意见。嗯,参政、参议不是主官,那是让你“参”的时候,你才有“参”的机会。这次会议,熊廷弼因为距离太远,没有参加会议。袁野近在开平,高第的老家就在开平,所以被高第叫来了。高第对袁野这个火器专家还是很尊重的,会后,专门留下他议事。

既然得蒙招对了,袁野对这次收复海洲卫之战的得失还是要说上几句的。“我有些奇怪啊?按说,我大明军队有了千里镜,是应该能首先发现疆州夷匪埋伏的!”

“这事,我问了,我军是有很多千里镜啊!只是千里镜太珍贵,不敢发到下级军官手里啊!怕他们偷偷带着千里镜投敌啊!特别是尖兵,万一被逆匪袭击,千里镜落到逆匪手里可就后患无穷了。”高第颇为无奈地说。

袁野一想,也确实如此。自己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。“下官认为,队伍行进中,对火炮的使用,可以做些调整。可以将火炮营分成几个小队,有的处在移动中;有的处于安放好的待发状态;这样,火炮就可以随时予以火力支援了。”袁野建议说。

“到底你是内行啊!好,我这就下令,这条必须在携带火炮行军时,严格执行。”高第很是高兴地说。

“下官还建议,行军尖兵队由一个参将以上的军官指挥,这样千里镜就有大用处了。”袁野还是想让自己造的千里镜发挥些作用。

“这个,很难!尽量来吧!”高第对军伍之事还是知晓的。要不是他也不会升到兵部尚书的高位。

“能不能缓些时间,我这就立即着手准备试制后装式火铳?”袁野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疆州夷匪开战。他怕万一广宁一丢,疆州夷匪会乘虚而入,广宁右屯卫、锦州就会处在疆州夷匪的攻击之下,加上海冰助阵,觉华岛也处在其攻击之下,会重演历史上的悲剧。

“这个,不能改变了!给你说,这是皇上要求的。我,也只是在执行圣谕。”高地为难地说。

“林丹汗历来首鼠两端,即使这次晓以大利,恐怕也不会为我所用,更不会为我大明舍命拼杀。还请经略大人,不要太过倚重这路人马!”袁野很是为难地提示说。

“这个,我心里有数。你尽力而为吧!”高第安抚说。

“不过,如果能给我点时间,我还是能让其为我大明出些力的。”袁野很自信地说。

“威霆,我知道你还是想拖延这次战事发生。你已经尽到责任了。我家就在开平,你为开平办得那些事情,我都知晓。就这短短的几年,开平的繁荣已经不下天津卫,比州治滦州、蓟州都要高出一截。我很欣赏你,你在开平发了大财,也没有忘记开平的乡亲。村里的后生在农闲时都乐意到办的工厂打工,还有很多人在你的工厂干活,你都给与优待。你是个好人。不要再说了,免得动摇军心。”高第这话说到家了。袁野只有默默不乐地离开了山海关,回到乐阳工业城。

一场大战不日就要发生,袁野此时再也顾不上搞他的硝化甘油项目了。随即,他和毕懋康、宋应星商量起花钱买十二斤后装式火炮的事情来。袁野提出的条件很诱人。“我给兵部5万贯钱,给我的货船上每艘安装四门后装式火炮,一门500贯,32门16000贯。这样一旦辽东前线需要,我的大货船就变成了战船,就能开赴前线打仗。其余的算我预支给下一批货船买炮的。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,这些钱必须在我的监督下,直接发给四个矿场的矿工。”袁野是怕前线正打仗的时候,后方矿工因为欠薪闹事啊!

这事,毕懋康一忖思,不用袁野解释,就立即心知肚明。于是他立即给兵部发急函,要求速办此事。也是凑巧,这份信函第一时间落在了此时就任兵部左侍郎的孙承宗手里。孙承宗虽然因收复海洲卫之战匆匆收兵被罢免,可是并没有获罪,毕竟兵员损失不大吗!才近3000人,而对方也死亡了近1500人,只是打了一个小小的败仗。所以,回任原职。孙承宗拆开一看,这可是大好事啊!袁野自愿自己花钱,民船改战船。并且还预支了三万多贯钱支付拖欠的矿工薪水。这可是解决了兵部最头疼、难办的一件事了。所以,孙承宗扑下身子追办此事。这事很快就放到了朱由校的案头。朱由校再沉溺于木工房,对军国大事也是不敢怠慢的。立即批示准办。毕懋康四天之后接到圣旨,立即照办。

袁野在设计海运大船的时候,是预留了安装火炮炮位的,并且是前三后一。为啥没有预留侧舷炮位啊?因为炮的后坐力大,火炮装在侧舷,开炮时会引起侧翻。这就是小炮可以安装侧舷炮,大炮不安装在侧舷的原因。黑金沙也很高兴船上能安装上火炮啊!军人吗?都是爱舞刀弄枪的人。要不谁去当兵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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