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

那夜,夜色朦胧。

第五生队要安排社员出差,到离本王村40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地区,去购买棉花籽。本自然村响应公社号召开始种植棉花。

石必定也是其中一员,他马上要和小队人员出差办公事。出差办事要有介绍信,带上粮票才行。石必定找到村长王仁甫打介绍信。

王仁甫那天高兴地帮石必定二话没说就打了介绍信。他心中窃喜,这正好是我王仁甫和徐云兰约会的好机会。徐云兰还装着关心的样子。

必定,出远门要几天呢?路上注意安全,注意休息啊!

知道,又不是我一个人,还有王全国,王水林呢!领多五天吧!买好棉花种子就返回,村长帮我们打的介绍信也是五天,多一天也住不上夜。没有村长介绍信咋行?石必定说。

石必定心存芥蒂,徐云兰和王仁甫有一腿他早有些耳闻。初期,石必定不信,因为他和王村长光屁股长大的娃,俗话说:兔子不吃窝边草。可是堂弟石必坚私下告诉他。石必坚说话婉转,只是敲打擦边球似的。

哥啊!嫂子这段时间还好吧?

石必定被他这么一问,心里打个寒噤。石必坚知道兄弟蒙在鼓里他又继续说。

哥,你可要当心你光屁股长大的王仁甫啊!他可不是吃素的,当心、当心。石必坚只说了一半,聪明的石必定就联想到王仁甫与自己之妻之间的地下情的关系,他暗暗生气,只因自己没有证据,况且王仁甫又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兄弟,这是不是在谣言?村里有人都在暗中议论。

石必定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,为此,有段时间他整天闷闷不乐,恨不得自己无能。他心想,没有证据也不好攻击,抓得了证据,才有底气。

只可惜徐云兰她很神密、很谨慎,甚至她还做得天衣无缝。这事情真实性有待石必定去撑握,没有证据确凿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万一污蔑人家村长,那后来的日子真的是吃不掉兜着走的,弄得个里外不是人。

快动身的当天,他吃过饭,他对徐云兰说。

云兰,我们要动身出远门了,和王水林、王全国出门去买棉花种子,过能要五天后回家,这五天中里里外外你就劳累一下。我走担心儿子,他有些傲气,等下我去说一下他。对了,云兰,都说外面布料子还好,布票我也带上了,如果外面有“的确凉”、或“三合一”布装我就给你撕上2件,帮你找裁缝做两件体面上衣,马上就要初夏了,天气一热,穿这衣件凉快呢!

别花钱,咱们挣钱不易,儿子也要花钱呢!徐云兰说。

晓得,晓得,你辛辛苦苦,不穿一件上等衣服咋行呢?不过我也会把握,我知道钱不易挣,就这么说了。石必定说完离开了家。

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徐云兰不知石必定这是一计,她望着丈夫远去的身影,她开始兴奋起来,这次丈夫和王全国,王水林真的是出远门,于是她也就相信了。

石必定怕徐云兰有什么不信,他动身前还把从王村长那里打好了出差和住宿介绍信让徐云兰过目,斗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徐云兰才放下心来。那天,她知道了自己的丈夫一惯迁就她,石家的大小事拿经的都是徐云兰。这次好不容易盼到了丈夫出远门。她欣喜若狂了。接过介绍信那一刻她装着冷冷冰冰,有一种舍不得离开丈夫的样子。但是她还是高兴的,生产队长看得起,小队劳动力也有三十多位,丈夫就排上了,咋不高兴啊?石必定带着盘缠走了,可以看出当时徐云兰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。

家中只有游手好闲的儿子,她怎么支开他呢?石思雨自从与老三王芙蓉的事,已经神经错乱的感觉,神秘兮兮的。

就在石必定他们仨人出差了的当夜。那晚,月色朦胧。徐云兰把儿子打发走后,收捡干净,自己打扮一番后,抹上蛤蜊油就带上门出去了,她向“老地方“走去。

这个“老地方”也就是王村“石碾房”。说起这个“石碾房”,已经是祖先遗留下的碾房。可是王村大家用来公共碾米、碾玉米、碾粟米之类大型农用工具。这个地方偏僻,坐落在王村的东南角落边,白天看过去除中央一大高近2米大圆碾石,大石下是石槽外,余都空空如也。每当夜里,尤其是无月亮的晚上,经常闹鬼,王村村民晚上很少有人路过,夜半那鬼哭狼嚎声揪心的很。就是这个安静的大碾房,被王仁甫称之为他们俩私混的“老地方”。

王仁甫也高兴,那天上午帮石必定打过介绍信后,等石必定刚走心里乐开了花。他自己也买了半斤猪头肉,炒辣椒,加了两个淹菜,一个人喝起酒来。心就想到了徐云兰这个人。

夜幕降临了,万家灯火。

他吃过晚饭和妻子说,我们公社的朱社长和钟副主任过两天要来王村检查生产,我要带头学习。我王仁甫好歹也是一村之长,干了十五六年,大家信任我老王,所以作为王村的主要负责人都要抓紧时间学习生产技术,我必须带头与老百姓打成一片。老婆,你就辛苦一下,陪伴孙子和孙女,我可能晚上十点后才回来,如果晚了你们先睡,不必等我。王仁甫交代后也就出门了。

平时,别看王仁甫身材魁梧高大,他也是怕死鬼,尤其是每到晚上更加胆怯。记得十五岁那年,王仁甫高烧不退,打针吃药不管用,最后他娘找到了算命先生。这个算命先生告诉她后,说王仁甫是在东方碾房里惊吓了,在家里让王仁甫用家里吃的大米,晚上放枕头边他就没事。后来王仁甫再不敢去那偏僻的地方了。

可是今晚,王仁甫什么也不怕,小孩时这怕鬼的事早已置之度外了。他知道徐云兰今晚一定会来。他出家门就匆匆忙忙地向村边小路走。虽然是夜色朦胧,村庄东方冷冷清清,可是他一路上双眸冒着绿光。王仁甫站在让徐云兰看得见的地方。几分钟过去,可不见她的身影,心想,是不是儿子绊脚石纠缠了?

就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,徐云兰匆匆忙忙地正向王仁甫走来。

来了,我以为你不来呢?

仁甫,这么好的机会,我是不会错过,本该早到的,支走儿子我才赶来的。

这一下放心了,这个鬼地方谁也不会来的,晚上易闹鬼,你可不要害怕哟!有我在,走!

他们一见面悄悄地说上几句就悄悄地走进“大碾屋”。

夜深了,月儿爬上了树梢。夜色撩人,他们俩在碾房里直到黎明前,王仁甫和徐云兰还是卿卿我我,依依不舍。直到公鸡报晓,才分开各自回了家。

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。王仁甫与徐云兰的龌龊事被早起的人发现了。王仁甫怕事情败露,他死活不承认与徐云兰有染。这可是王村的丑事,万一传出了那王村又要掀起大波了。

上一章目录+书架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