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6章加官封爵

功夫不负有些人,又经过两个月的苦战,甘油提炼厂终于如愿以偿地投产了。但是袁野依旧不提用干馏制取硫酸、硝酸的事情,咋啦,没有原料啊。没有硝石指靠啥制取硝酸,没有硫磺也弄不出硫酸来啊!指靠从制造引火帽的车间挪用一点出来,杯水车薪啊!袁野在等,在等王恭厂大爆炸能否把朱由校这个小木匠震醒。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,距五月初六大爆炸的日子没有几天了。他对许显纯的办事能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。

嗯,进入五月,事情竟忽然有了转机。五月初二,开平火药厂收到了从京师运来的十万斤焰硝、硫磺,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。这下,袁野有了希望。喜事继续接踵而来。高第递了辞呈,本来,他就不想去辽东的,他策划了一次收复海洲卫之战,结果捡了一个敌人冒进,锐气被挫的便宜,得了一次小胜。究其原因,竟然是袁野的先见之明使战事有了转机,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再说,辽东的军饷越来越难要,他再不以辞职表示不满,万一因欠军饷出了点什么事,他可就要倒霉了。还有,乐阳炼钢厂再次因为铁矿石供应不足而被迫停产,就是一个明证。朱由校可是不愿意放他走啊,挽留三次,高第去意不减,朱由检让其推荐接替他的人选,高第左思右想,推荐了熊廷弼。他想,老熊有个大富豪的女婿啊,有袁野相助,欠发军饷的问题,他肯定有能力解决,炼钢厂再也不会因为拖欠矿工们的薪水,开采不出铁、锰矿石了。想早日结束辽东战事,一靠足够多的火器,二靠能按时发放军饷。这两点袁野都占优。

高第的这一提议,立即得到此时的兵部尚书孙承宗、左侍郎袁可立、右侍郎毕懋康的鼎力支持。经过几次战事的检验,他们都深知,当年熊廷弼提出的辽东侧重防守战略的正确,同时,也有借此更加借重袁野的意思。三人都是深知,火器在辽东战事中所起的作用,是袁野改进了火药配方,发明了手炸弹、后装式火炮、后装式火铳和引火帽,从而使明军在火器上占有了很大的优势。明军在几次吃了败仗撤退时没有出现大溃败,大多借重火器压住了阵脚,抵挡住了疆州夷匪的如潮攻势。尤其是孙承宗,他是接替了袁野岳父熊廷弼职务的,按说他是不会尽力帮助自己的,可是,袁野心胸坦荡,反而很下力的帮助自己,又给自己的几个儿子安排薪水丰厚的职位,他当然要投桃报李了。对于辽东战事,朱由校也是束手无策啊!既然几个知兵的人都一致推荐起复熊廷弼,那就再让他干一阵子吧!于是,熊廷弼又回到了蓟辽经略使的岗位。

就在他奉诏前去宁远上任的路上,王恭厂大爆炸发生了。这次爆炸的烈度比历史上真实发生的,并没有减轻多少。因为在京师存放火药的地方不是一处。袁野也没有特别提到王恭厂。这次爆炸发生后,立时就把许显纯炸服了,袁野真乃奇人也。当然,他也会把自己的认知告诉魏忠贤、田尔耕等人的。魏忠贤一听可是有点害怕啊,这是一个绝世的奇人啊!自己可是冒领了他的三次大功的!咋办?对待奇人,只有两种办法,一个是一刀杀了,永绝后患;另一个就是很尊敬地供奉起来。

说实话吧,魏忠贤本质上是一个怯弱的人。只是朱由校宠他宠的太狠了。比如,他曾经主动地向东林党的领袖人物赵南星、刘一璟、周嘉谟、杨涟等人示好,给他们送钱送物,并在公开场合高声赞扬东林党人的为人行事。只是这几个人看不起他,他才被迫和其对阵的。还有,他本知道朱由检和他不睦,甚至敌对,他还是把朱由检扶上了皇位。对朱由检收拾他,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反抗,也就是私下里说了一些牢骚话、怨言。这次,魏忠贤对袁野采取的是供奉的办法。他先是极力给袁野凑功,这个可以从孙承宗、毕懋康、高第那里搜集到,以后就是许以重利。因为袁野是个富人,并且是很富的人,利轻了,袁野也看不到眼里啊!于是经过一番操作,在一个月的时间内,袁野连续三次加官受封,最后官至宁海伯、左都督,兵部右侍郎,蓟辽经略副使,加太子太保。并且将乐阳炼钢厂连同四个矿场都归还给了袁野,将兵部设在乐阳工业城、开平卫的几个工厂,统归袁野管辖。同时,还免除了原来袁野需要每年缴纳10万贯钱的海外商贸权的税收。这下,可把袁野惊呆了,尼玛,这也太没边了吧!不过,魏忠贤可不在乎这些,他还在襁褓之中不会走路的侄孙都封侯了。袁野只不过是封了一个“伯”。

嗯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!这么一来,袁野自己可就真的被列入魏忠贤的阵营了。眼看着他就要完蛋,自己可是不能入他这个坑啊。咋办啊!袁野倒做起难来。为加官加爵作难,可是古来少有啊!可是袁野是真的有啊!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袁野做出了反应。第一,捐献二十万贯钱,直接充作蓟辽经略使司的军费。也就是说,你给我的“利”,我全部退了出去。再说,这个钱袁野是早晚要出的。第二,将开平附近开垦出来的三万亩地,乐阳工业城北面的三万亩地,滦州境内的十万亩地,统统无偿分给了在这三地耕种的移民百姓和卫所的军士。嗯,先给自己造一个好的外部环境。这一招无疑会赢得广泛的舆论赞誉。这些土地脱离开袁野的庇护,地方官府就可以收税了,地方官员那是乐不可支啊!这样的富豪,能够再来本地几个就好了。第三,全部高价买下炼钢厂积存的钢材。原来的炼钢厂虽然开工不足,几次停炉,可是,武库司的军械加工能力实在太低了,自己又舍不得卖出,所以钢材积压颇多,这也是炼钢厂资金周转不畅的原因。炼钢厂虽然归还给了袁野,可是,原来积存的钢材还是朝廷的。没有想到经过这一次清理库存,朝廷竟然收回了一百四十三万贯钱。这可让朱由校惊喜莫名。虽然这些钱都入了内库,户部没有落下一个肉丁,朝中的各派大臣也都是很高兴的。第四,袁野宣布,自己名下的各工厂及海外贸易行,从下半年起,一起集中缴纳税收,下半年缴纳五十万贯,以后一年缴纳一百万贯。这一下,无疑又得到了朝中大臣的交口称赞。不分派别啊!好,这几招一出,可是给魏忠贤长了大脸,朱由校很是对魏忠贤夸奖了一番。“厂公真是知人善任啊!袁威霆忠心可嘉!朕看给袁威霆封个侯爵都行!”袁野的声誉更是有了很大的提高,也撇清了他不是魏党的嫌疑。总之,这几招一出,袁野算是把自己身后的路铺下了。以后不管谁掌权,总不能亏待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吧!

办完这些,袁野上了两道条陈,一个是要求承运长江以南地区的稻米,只加两成的运费;第二个是请求自己配制六个矿场(包括杨杖子钼矿、竖井煤矿)所需要的炸药。因为这五个矿场的火药使用量太大了。一天就需要大约3000斤。那个时候是人工打眼钻孔,全是人工采挖,总需要量就这么大。

第一个,朝廷再次驳回了袁野的请求。只不过,还是开了一个小口子,允许袁野承运辽东前线,袁野所辖的几处矿产、工厂的稻米需求。第二个吗?自己配制火药?这事朝廷也得好好琢磨琢磨。开平火药厂的火药配方就是袁野提供的,这事技术上没有难度。困难的是这样一来,工部、兵部就赚不到袁野几个矿场的钱了。这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财路。不过兵部还是表示支持的。再加上魏忠贤的支持,工部想挡没有挡住。这样一来,袁野的甘油提炼厂有了原料,就能正式开工了。

硝化甘油极易爆炸,这个好办,按说应该加进硅藻土的,可是经过后世的研究,认为并非只有硅藻土才能抑制住它的暴脾气,就是很常见的锯末都成。锯末的主要成分是碳,经过硝化硫化之后,也能为爆炸添一份力,比加入硅藻土的效果更好。后世私造的黑火药,就是用硝酸铵加柴油和锯末配置出来的。可是,袁野依旧选择使用木炭粉。木炭是黑色的,再加上袁野加入的比例大了些,经过这一改动,硝化甘油炸药不管在体积上还是在颜色上,就会和硝石、硫磺加木炭配制的黑火药大同小异了。袁野用这招,很容易地就瞒过了众人的眼睛。当然,硝化甘油炸药比起黑火药的爆炸当量来,要提高数倍。有了黑硝酸甘油火药助力,再加上矿工的薪水能及时发放,袁野旗下的六个矿场的铁、锰、钼矿石、石炭产量都有了很大的增长。乐阳炼钢厂现在完全不愁原料供应了。

现在,是该说说买了哪么多的锰钢咋着办了。袁野七月底来到了乐阳工业城。一进造船厂,厂长黄淮河就埋怨上了。“说好的第二个船型你啥时候给啊!你这一年多都不进我的门,我啥时候得罪你了!那啥,你叫孔德东干这事算了,他是你的亲信,一天到晚在你屁股后面转悠,我回家种地去。不,我到北面种地去!我也跟了你好几年了,一家六口人都在这,你总得给我一百亩地吧!”黄淮河啰嗦起来,没头没尾,越说怒气越大。

袁野瞪了黄淮河一眼,没有理会他的埋怨。“第二个船型基本和第一个船型相同,你们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制作的木构件不会浪费。这两个船型最主要的区别就是使用铸铁龙骨。大家知道,咱们现在的船,都要在底仓压不少石头的,目的就是稳定船体,用行话说就是保持低重心。用铸铁龙骨,不但重心低了,咱们也不怕碰撞了。另外就是船体露出水面部分,包一层铁皮。这样,就再也不怕敌人火攻了。有了这两项,咱们的船就天下无敌了啊!”袁野拿出图纸,给围过来的工匠师傅们一一解说。

“这咋行,你认为炼钢厂能浇铸出这么长的部件吗?”黄淮河围过来摇摇头说。

“一边去,你已经不是厂长了。我在北面给你200亩地,再给你两头牛,你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去吧!”袁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。

“别,别也!刚才我是闹着玩的。种二百亩地,也没有我当个厂长挣的薪水高啊!”黄淮河厚着脸皮说。

“老黄,你可以种金子、银子,我想你一年肯定能赚两千贯钱。”毕登辅在后面提醒说。

“登辅,你啥时候给这厮长薪水了?”袁野故意问。

“这个吗?是我的错,忘记给您打招呼了。不过,我可以把以前多发的钱扣回来。”毕登辅很是配合地说。

“对,对啊!你要是不让我当这个厂长了,以前多发的钱,我可就没法还了。”黄淮河就坡下驴地说。众人一场哄笑。明朝的官员薪水不高,正一品官员一月才八十七石米,一贯钱在万历朝可以买两石米,在天启朝,能买一石二到一石五,换算成钱的话,不到七十贯,当然他们可以贪污受贿,可以有其他的灰色收入。现在黄淮河一月的薪水可以抵两个正一品官员的收入了,一月一百五十贯。就算只是为了钱,黄淮河也不会主动放弃这个职位的。

“好了,你可以继续当这个厂长。走,咱们去炼钢厂,争取五天内浇铸出来龙骨,再用红炉锻打接上,一个月内,我要有两艘船下水。”袁野语气坚定地说。

“红炉恐怕不成。这么大的件。”毕登辅提示说。

“可以这样,铸件接头处做成类似木榫卯结构,中间再插一个圆柱,接头处用铜皮包裹,里面灌满铜粉,外层包裹上耐火土泥,然后堆焦炭外烧。铜比铁的熔点低,铜粉熔化,灌进榫卯结构间缝隙里,不就牢固了吗。”袁野很随意地就把毕登辅提出的难题解决了。

“这也行?我以前最发愁的就是这件事。”看来毕登辅为这事发愁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“还有,铁龙骨是铁件,易被海水侵蚀,表面要刷一层硝酸铜,用酒精做溶剂,类似于制作水晶镜子的工艺。外包铁皮就算了,反正以后更换方便。”袁野继续说。

“这个,我已经想好了!”毕登辅很自信地说。“只是成本很高啊!”毕登辅随即提醒说。

“一艘船要用十几年,这点钱该花。值得花!”袁野下决心说。于是,造铁龙骨船这事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。铁龙骨代替了木龙骨,长长的桅杆直接插进了铁龙骨上预留的插孔,新船的组装要比原来的纯木船组装加快了不少。加上造船厂已经制造出八艘大海船了,工匠们的技术都练的比较纯熟了,所以一月时间不到,第一艘铁龙骨船就下水了。袁野等人上船试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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