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3章汉州

“这样一来倒是稳妥了。莫根清自知理亏,一定不会再得寸进尺的。荷兰人解除了肘腋之患,也会看轻莫根清的。大王这一步退的好。”刘兴祚伸出大拇指。

“对对,应该是这样。”孔尚东立即改口说。

“还有一点。李梦斗部一撤,表示咱们对莫根清的表现很不满意,咱们就会断了对其的资助。这个钱财的空缺他应该想到应该由荷兰人来补上。你们认为荷兰人会给他钱财,继续支持他在自己侧后安睡吗?”袁野问。

“对对,时间一长,他们两家一定会产生龌龊的。说不定还会兵戎相向,咱们最初的目的还是达到了。”刘兴祚高兴地说。

“就这么办吧!”孔尚东同意了。沈自征在一旁一直听着,自认为一向知兵的他,自愧没有这个眼光。关键是度量。他这个外甥女女婿可是真不简单啊!难怪姐姐、姐夫看中了他。

“准备两条大缆绳,我拖着两艘木船走。火轮船上可以再上1000人。”袁野吩咐说。孔尚东马上就去办了。

两天后,火轮船拖着两艘500吨级的木船,就开始了南下新汉州(澳洲)的航程,这三艘船上共搭载了3300人。孔尚东留下继续处理和莫根清发生龌龊的事情,这次带队南下的是刘兴祚。通过处理这次事件,袁野越发对刘兴祚看重了。这人要比孔尚东有主意啊!在火轮船上,袁野、刘兴祚在一起喝茶。袁野先简略地介绍了一下新汉州的基本情况。“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情况,不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,洲上的情况有什么变化没有。州上是有不少土著人,可是其大都集中在北部、东部。居住在北部的以海里的渔猎为生,他们每年都会给爪哇人做些海参生意。换取一些衣物、器皿、铁器等。居住在东部的人则以陆路渔猎为主,这一路人数较多。估计现在的总数不会超过十万人。(在1788年,英国在澳州建立殖民地时,估计有75万土著人。现在是1630年,提前了140多年,扣除掉人口繁衍的因素,估计应该不会超过十万人)咱们这次是先去人迹罕至的西部,这地方虽然有土著,可是人数不多。先把家安下。这次我带来了一些不锈钢炊具,还有不少镁铝合金盆罐器皿,你们可以拿去和其交换。但是切记,不要买的太便宜了。价钱越高,他们才越觉得珍贵。不锈钢的要等同于银,铝镁合金的要等同于铜。这火轮船好是好,可是需要烧煤才能跑,所以,咱们必须赶快找到一个出煤的地方。这是安家之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。”袁野嘱咐说。

“他们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?要不要打他们?”刘兴祚问。他需要知道袁野处理这事的底线。

“一般来说,他们是渴望有人来的。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少了,对外界的人和物很新奇。可是一旦咱们和他们的利益有了争执,或者冲突,他们也是很野蛮无情的。新汉州地方宽敞,咱们和其划地而居就是。”斯旺河流域现在已经有土著人居住了,可是叫袁野放弃占领这一地区有些困难,他只能这样说了。斯旺河流域是西澳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,又紧邻高品位铁矿石的产区哈默斯利岭。珀斯作为一个最接近金、铁矿、镍、铝土、金刚石、矿沙、煤炭、石油以及天然气庞大储备的城市,袁野知道其重要性。

“划地而居,很难!”刘兴祚颇有些为难。他知道,以前大明也是和疆州夷匪划地而居的,可是呢,当疆州夷匪的实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后,就不会安分了。就要攻城掠地了。

“临机处置吧!最好不要轻启战端。”袁野只好这样回答了。

“属下明白了!”刘兴祚笑了。

“这个西南角的尖尖是必须要占领的。我们需要这里的煤炭。其虽然不多,可是临海近,便于开采上船。”袁野指着地图上新庆阳(奥古斯塔)的位置说。“从这里(进去),沿河搜索,会找到煤矿的。这里的煤矿几乎全部是露天矿,矿苗出露多,甚至全部裸露在外,很是适合开采。还有,这一地区是很好的旱作农业区,适合栽种番薯,大豆、小麦。不过季节和大明相反,冬夏颠倒。”袁野叙述说。此一地区位于达令山脉西部,山区产檀香木,并富藏金矿、镍矿。西侧边缘有大量铝土矿。山地灌木遍布,并有许多桉树,真的急用燃料,可以砍伐桉树作为燃料。桉树在新汉州(澳洲)分布极广,木质重且较坚硬,热值很高。这也是袁野敢于在没有稳定煤炭供应的情况下,开着火轮船闯新汉州(澳洲)的原因。

“这三千人如何摆布?”刘兴祚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。现在他深知袁野的厉害了,看起来温文尔雅,不动肝火,也不好战,可是却能以四两拨千斤之力,将不听话的对手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。借力打力,随机应变才是高手啊!

“你带一千精壮进驻伊河(斯旺河)流域。自挣自吃。其他人等,在沿海岸线地区每300人建一个居住点。不要散的很开,给我留大约500人去找煤矿就行。我多给你留些不锈钢炊具和镁铝合金制品。记住,站稳脚跟是大事。只有咱们适应了当地的气候,以后才能做事。等恢复了体力,可以去东面、南面的地区找找金子,发一笔小财。”袁野轻松地说。

“哪有哪个精力,只是建城就够干得了。”刘兴祚兴致不高地说。

“你不要以为你们落脚的地方还是和这边一样热,其实越往难走就越冷了。我给你说过,哪边和大明比,正好冬夏相反。你们住下的地方,气候基本上和陕西差不多的。也是四季分明的。”袁野笑了。

“我还以为和这边一样热的。这么热的天,说实话,叫人干活真难啊!”刘兴祚颇为感慨地说。

“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找个舒服的地方住下,以后再说开矿办厂的事情。也就是一年,你们这万把人闲一年的薪水,我还能付得起的。那地方一旦开起矿来,可比在开平、杯犀湖、海州要赚钱快。就说铁矿石吧,在杯犀湖品位一半的就是最好的了,而在新汉州,可以达到七成。在第二次来的时候,我是一心要在吕宋岛西北部的滨海沙里淘铁,自从有了这次南进计划,我就把其放弃了。因为这边的铁矿太诱人了。”袁野笑了起来。

“既然铁矿石对大王如此重要,我刘兴祚也不能怂啊!您说吧,哪里有铁矿,我带人去开采就是。”刘兴祚拍拍胸脯说。

“咱还是先找个凉爽的地方歇歇脚吧!等我多造成了几艘火轮船,再说开矿的事情。如果能在较为凉爽地地方找到铁矿,再说也不迟。”袁野很是体谅地说。

“一万多人啊!闲一年,让你亏的太狠了。这事我不能干。”刘兴祚坚持说。

“下一批人多,就交给他们干吧!”袁野知道悉尼沿海地区是有铁矿的,并且其离煤炭产地较近,他准备交给孔尚东来干。

“大王你这是亲疏有别啊!非要交给老孔来干。”刘兴祚虽然是以不满的语气说出来,还是感到很暖心的。

“是这,老孔早在开平的时候就准备好了。他有工匠啊!”袁野解释说。

袁野这样一说,刘兴祚就不再争了。不过,他对袁野的安排是真的感动啊!他明白如果以后真的上战场,袁野也会把最难打、最伤人的事情,交给他的嫡系的。他是后来者,袁野对他敬重多于知心,想成为袁野的心腹之人,就要看自己以后的表现了。

由于此时正是南极洲冷气团北上的时候,还有澳洲西冷流北行,三艘船前进的动力几乎都由火轮船上的两台250马力的蒸汽机和木帆船上的马拉推进器提供,所以航速很慢,连15节都达不到,袁野有些着急。刘兴祚也是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
终于见到海岸线了。袁野的船队是直线航行过来的,这就是说已经到达哈默斯利岭以西海域了。哈默斯利岭啊!世界上最大的铁矿区。可是现在我无法开采。我现在是纯人工的啊!没有机械。摆摆,我要南去了!袁野心中一阵酸楚。继续南行,马上就要到西陇省(西澳)的新兰州(珀斯)了。船队已经航行了四天四夜了。这时,刘兴祚找上门来了。

“大王,留下一条船吧!这样走太慢了。要不我留下,或者叫兴仁留下都成。”刘兴祚恳求说。

袁野一琢磨,也成。前面的杰拉尔顿就是个不错的地方。此地位于珀斯以北424公里,是西澳州第二大港口、中西部地区的枢纽城市、金矿和铁矿的出口港。靠近世界上最大的铁矿区哈默斯利岭更近。气候也可以。“那就修改一下咱们的计划。让兴仁带一船人留在这里。这附近有铁矿、铜矿、锌矿、镍矿,内地有广阔的平原和耕地,是个不错的地方。海里的一个群岛,海产十分丰富,盛产大虾(澳洲龙虾)。”

“地方这么好,都不去南边也行啊!老孔一定等急了!你要快点去接他啊!”刘兴祚着急地说。

“也不是不行!船上的煤,也够跑一个来回的。要不这样,此地留下一船人,火轮船挂一个木船走的也就快了。南边还是要去的,只是不找煤矿了。”袁野缓缓地说。

“那行,快点靠岸吧!”刘兴祚催促说。

“不急,咱们得找个好地方。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!”袁野扭过来望远镜,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。杰拉尔顿好找,有一个突出的小半岛。袁野把他的意思一说,船长游宁稳稳地把船停在小半岛以北的港湾。

“快走,有兴仁在这里,啥事都能办了。”刘兴祚下船给弟弟刘兴仁安排了一番,急急的上船,催促火轮船快走。袁野给此地起了一个名字:新汉城。并让贾良琦标注在航海图上。少了一艘挂船,火轮船的航速加快了不少。傍晚时分就到达了伊河(斯旺河)河口。在船上,已经商量好了,由刘兴祚带一船人(一千人)在此落脚,火轮船的另一千人,由刘兴祚部的三个部将穆允文、孙应武、王国佐三人带领,继续向南,有袁野选择三处地方安置他们。并且以新商洛、新安康、新西安命名三地。咋着,省城是新兰州,怎么下面的地方都成了陕西的地名。作者你这不是胡嘞吗?不过我还是有理由的,因为此时的大明还没有甘肃省这个省,甘肃全省此时都属于陕西省。

此时,新兰州(珀斯)正是气候宜人的季节,刘兴祚高兴地跑来跑去指挥人员下船搬运东西。袁野也没有让这三部分过于分散,分别将其安置在罗金厄姆、曼都拉、班伯利三处。然后就将返航了。返航的航速可就快了。南风劲吹,洋流北流,再加上火轮船上动力,很快就以三十节的速度快速前进起来。

“离开近海,驶往外海,近海有珊瑚礁。”袁野给船长游宁下了指令。船一入外海,航速就更快了。来时四天多,回去的时候仅仅用了两天半就到了。好在孔尚东没有着急。就是他着急也没有用,因为他不知道航路。装人上船,时间太紧了,孔尚东说,这次走的就有接近一万人,大船坐不下,还有许多要坐小船的,袁野只好答应火轮船上可以上两千人。小船吗,带着,挂在大船上就行,这次可不敢走西线了,而是改走东线,乘澳大利亚暖流南进。一下子八艘500吨的大船,火轮船是带不动的。虽然穿越珊瑚海的时候要小心一些,可这也比顶风逆水强多了。阿拉弗拉海在这个季节虽然风向、洋流方向不是很确定,又是热带气旋的孕育地,有些危险性,还是要比走西线要好。至于以后的事情,就叫孔尚东给刘兴祚去解释吧!依旧是挂上两艘大木帆船船,火轮船打头,带着船队进入了弗洛勒斯海。弗洛勒斯海这个季节的洋流是向东流的,还不错,风向不定,所以第一天木帆船的航速还是可以的。可是等到到了班达海就不好过了,这个季节班达海盛行东南季风,洋流向西流,也属于顶风逆流。没有办法,木帆船只有启动马拉螺旋推进器了。就这么一片海域,竟然用了大半天的时间。还好,到了阿拉弗拉海竟然变成西北风了,洋流又是随着风向变的,袁野的心头不再那么沉重了。快,快点穿过去,到了新汉州东面就好了。总算天随人愿,终于过了托雷斯海峡,马上就要进入珊瑚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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